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慧珠翻看了下送來的喪服,竟是按著她和弘曆、寶蓮身形做的,看來烏喇那拉氏早已知道皇太后就要薨逝,才連這喪服都提前準備好了。慧珠心下明瞭,也就沒說什麼,忙換上了喪服,去了頭上的飾,摘了耳環,只插了支銀釵、戴了朵白絨花,就帶著弘曆兄妹匆匆向正院趕去。
路上積了厚雪,又帶著兩個孩子,到了正院時,已是時候不早了。
只見正院裡已經完全換了裝飾,白紙燈籠高高掛起,四周也是白綢帷幔,和漫天滿地的白雪融為一體,極目之處,一片銀白的世界。
正堂屋裡,眾人皆是換了喪服,三三兩兩小聲說著話,乍然一見慧珠母子三人穿著喪服前來,不由止了聲,齊刷刷看過去,好似慧珠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般。
見狀,慧珠微蹲駐腳步,心裡竟出現一種突兀之感,就像她突然闖進一個不屬於她的地方一樣,讓本來和洽的氛圍頓時變得滯緩。
烏喇那拉氏似乎未察屋內的詭異,親切地招呼道:“鈕鈷祿妹妹你來的正好,我正想差了人再去喚你過來,咱們現在可是沒多的時間耽擱,掌燈前就得趕進宮裡服喪。”聞言,慧珠忙上前給烏喇那拉氏行了禮,又與李氏互相見了禮;至年氏時,慧珠身子微僵,眼角掃了下在場眾人,心裡一嘆,還是曲膝行了半禮,年氏亦是一派大方的給了回禮。餘下眾人見之,心裡有數,齊向慧珠蹲安行禮。
不多時,只聽太監吊著嗓子傳了話,片刻就見胤禛帶著一股寒氣而來進屋,烏喇那拉氏忙率眾人迎上前去,胤禛腳步頓住,犀利的視線在慧珠身上一停,隨即沉聲免了眾人的禮,闊步行至上位。
胤禛同是換上了白布孝服冠帽上也摘除了紅纓,一臉肅穆的坐在正位寶椅上,雙手右抱了下拳,冷聲道:“皇太后薨逝,停一切娛樂嫁娶之事。等會我和福晉她們去宮裡服喪,爾等就在府裡跪地叩靈便是。”眾人應聲,胤禛又吩咐了幾句,方攜同嫡福晉、側福晉四人,兒女四人,離府進宮。
到了宮裡,天已經暗沉下來,肆虐的風雪仍在繼續,長長的宮廊兩側也帷上了白色幕簾,早已不見平時的紅牆碧瓦、富麗堂皇,只剩下幽深淒涼的長長廊道一直通向滿目白色的宮廊盡頭。
鋪天蓋地的紛然大雪刷刷而下,慧珠眯眼混跡著人群前行,不知行了多久,來到一間不大的偏廳歇了半盞茶功夫,就有宮女嬤嬤手捧著放有剪刀梳的茶盤進來。接著,她們便分別為胤禛、弘時、弘曆、弘晝父子四人截了辮,又為烏喇那拉氏、李氏、年氏、慧珠、寶蓮五人剪了一小簇頭,方客客氣氣的道:“請四爺和小阿哥們去前殿跪守,福晉們和小格格去正宮外跪守。”胤禛應了,慧珠忙拉著弘曆叮囑了好一會,才在一旁嬤嬤的催促下,抱起寶蓮,與烏喇那拉氏等人離開。
白的晃眼的正宮外,黑壓壓的跪滿人群,不及多看,一個穿著尚有幾分體面地太監疾步跑來道:“四福晉你們總算來了,快隨奴才這邊來,其他爺的福晉已在那邊了。”烏喇那拉氏匆匆點了下頭,忙隨那太監去了眾人前面。
慧珠緊緊抱著寶蓮亦跟了過去,至二排石階邊上跪下,藉著透亮的白雪,大約可見跪著的眾人皆是神情哀慼,身子不時地打著寒顫,不知是心冷還是身冷。忽的又一陣北風襲來,惠珠冷的全身抖,忙攔過同跪在地上的寶蓮,為她擋擋風雪。
不多時,耳邊傳來一片“嗚嗚”哭聲,慧珠轉頭看了下苦的好不傷心的李氏和五阿哥胤祺的妻女,忙從袖口摸出一方包有碎蔥的錦帕,往寶蓮鼻子上一抹,見寶蓮“哇哇”哭泣,這才往自個兒鼻子上擱了下,鼻子一酸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,方揣回錦帕。
不知道又在冷硬的大理石階上跪了多久,慧珠只感到她綁縛著厚棉條子的雙膝已麻木的不是自己的了,全身似乎也冷得沒了知覺。迷糊間,只聽“鏘——”的一聲劃破天際,眾人精神為之一震,原本哭聲減小的眾人,徒然變成號啕大哭,聲震蒼天。
慧珠忙喚醒在她懷裡打著盹的寶蓮,就見兩三個有品級的太監走了過來,慧珠低頭看著睡眼惺忪的寶蓮,狠狠心,在寶蓮身上掐了一擠,寶蓮即刻大哭出聲。
不過須臾,一個太監在慧珠這排石階上停下,拂塵一甩,掃了眼二排石階眾人,仰頭宣到:“請福晉、小格格前去靈柩前吊念皇太后娘娘最後一面。”說罷,轉身在前領路,慧珠趕緊抱起寶蓮一面跟在李氏身後前行,一面哄著哭個不停的寶蓮。
慧珠亦步亦趨的跟著去了堂內,至門欄處,正和剛弔唁過的烏拉納拉氏打了個照面,便見烏拉納拉氏眼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