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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似乎正適合本威克中校的心境。這就激起了人們對他的深切同情與關心。
“可是,”當大夥走上前去迎接他們幾位時,安妮自言自語地說,“他也許並不比我更傷心。我無法相信他的前程就這麼永遠葬送了。他比我年輕,在感情上比我年輕,如果不在事實上的話。他作為一個男子漢,是比我年輕。他會重新振作起來,找到新的伴侶。”
大家相見了,作了介紹。哈維爾上校是個高大黝黑的男子,聰敏和善,腿有點跛,由於面目粗獷和身體欠佳的緣故,看上去比溫特沃思上校老相得多。本威克中校看樣子是三人中最年輕的,事實上也是如此,同他倆比起來,他是個小個子。他長著一副討人喜歡的面孔,不過理所當然,神態比較憂鬱,不太肯說話。
哈維爾上校雖然在舉止上比不上溫特沃思上校,但卻是個極有教養的人,他為人真摯熱情,樂於助人。哈維爾夫人不像丈夫那樣教養有素,不過似乎同樣很熱情。兩人和藹可親極了,因為那夥人是溫特沃思上校的朋友,他倆便把他們統統看作自己的朋友。他們還極為親切好客,一再懇請大夥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。眾人推託說他們已在旅館訂好了晚餐,他倆雖然最後終於勉勉強強地認可了,但是對於溫特沃思上校能把這樣一夥朋友帶到萊姆,而居然沒有理所當然地想到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,彷彿感到有些生氣。
從這件事裡可以看出,他們對溫特沃思上校懷有無比深厚的感情,殷勤好客到那樣罕見的地步,實在令人為之神馳。他們的邀請不像通常意義上的禮尚往來,不像那種拘泥禮儀、炫耀自己的請客吃飯,因此安妮覺得,她要是和他的同事軍官進一步交往下去,精神上不會得到安慰。她心裡這麼想:“他們本來都該是我的朋友。”她必須盡力剋制自己,不要讓情緒變得過於低落。
他們離開碼頭,帶著新結交的朋友回到了家裡。屋子實在太小,只有真心邀請的主人才認為能坐得下這麼多客人。安妮對此也驚奇了一剎那,不過當她看到哈維爾上校獨出心裁地做了巧妙安排,使原有的空間得到了充分利用,添置了房子裡原來缺少的傢俱,加固了門窗以抵禦冬季風暴的襲擊,她不禁沉浸在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之中。瞧瞧屋裡的種種陳設,房主提供的普通必需品,景況都很一般,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,倒是幾件木製珍品,製作得十分精緻,另外還有個他從海外帶回來的什麼珍奇玩意兒,所有這些東西不單單使安妮感覺有趣;因為這一切都同他的職業有關聯,是從事這職業的勞動成果,是這職業對他生活習慣產生影響的結果,給他的家庭生活帶來了一派安逸幸福的景象,這就使她多少產生了一種似喜非喜的感覺。
哈維爾上校不是個讀書人,不過本威克中校倒收藏了不少裝幀精緻的書籍。他經過巧妙的設計,騰出了極好的地方,製作了非常漂亮的書架。他由於腳玻,不能多運動,但他富有心計,愛動腦筋,使他在屋裡始終忙個不停。他畫畫,上油漆,刨刨鋸鋸,膠膠貼貼,為孩子做玩具;製作經過改進的新織網梭;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辦完了,就坐在屋子的一角,擺弄他的那張大魚網。
大家離開哈維爾上校寓所時,安妮覺得自己把歡愉拋到了後面。她走在路易莎旁邊,只聽她欣喜若狂地對海軍的氣質大加讚揚,說他們親切友好,情同手足,坦率豪爽。她還堅信,在英國,水兵比任何人都更可貴,更熱情,只有他們才知道應該如何生活,只有他們才值得尊敬和熱愛。
眾人回去更衣吃飯。他們的計劃已經取得了圓滿的成功,一切都很稱心如意。不過還是說了些諸如“來得不是時候”、“萊姆不是交通要道”、“遇不到什麼旅伴”之類的話,旅館老闆只好連連道歉。
安妮起初設想,她永遠不會習慣於同溫特沃思上校呆在一起,誰想現在居然發現,她對於同他在一起已經越來越習以為常了,如今同他坐在同一張桌前,說上幾句一般的客套話(他們從不越雷池一步),已經變得完全無所謂了。
夜晚天太暗,夫人小姐們不便再相聚,只好等到明日,不過哈維爾上校答應過,晚上來看望大家。他來了,還帶著他的朋友,這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,因為大家一致認為,本威克中校當著這麼多稀客的面,顯得非常沉悶。可他還是大膽地來了,雖然他的情緒同眾人的歡樂氣氛似乎很不協調。
溫特沃思上校和哈維爾上校在屋子的一邊帶頭說著話,重新提起了逝去的歲月,用豐富多彩的奇聞軼事為大家取樂逗趣。這當兒,安妮恰巧同本威克中校坐在一起,離著眾人很遠。她天生一副好性子,情不自禁地與他攀談起來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