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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踴躍。講座結束後,爭相合影者眾。遺憾的是,我那一天的合影相片,不知何時無影無蹤了。
四是李歐梵先生的。是一個冬天的夜晚,在新落成不久的理科教學樓一樓的某個大教室。由本系的陳平原教授擔任主持。李歐梵先生其時是大名鼎鼎的哈佛教授,那天的講座以老上海三十年代的月份牌為主要內容,放了許多幻燈片。當時,他那本後來反響很大的《上海摩登》大約已經完成英文稿。不過還在讀本科的我並不清楚其治學理路,只留下一個文質彬彬的學者印象。更加意料不到的是,幾年之後,我能和他在香港再會,併成為他的學生——許子東教授——的學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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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桂新:底氣(3)
外校的學生常常跑到北大來追星。對於北大自己人來說,只要你有意,隔三差五總能見到各行各業的社會名流。見得多了,漸漸習以為常,在不斷拓寬視野開闊心胸的同時,不知不覺間打破了偶像崇拜的心理,從而有意識地尋找自己的定位。北大精彩紛呈的校園文化對學生的薰陶,這一點應是最大的功用之一。
1998年5月4日,北大百年校慶的日子,空中微微飄著雨絲,我在微雨中沿著未名湖北岸散步。不經意間,一輛中巴無聲地從身邊駛去,車窗內一張熟悉的臉龐一閃而過。好幾秒鐘後,我才意識到,那是###總書記參加校慶來了。我一邊想著剛才看得太不清楚,一邊繼續沿著湖邊散步。
四
相對於這些不時光顧的外來名人,北大校內則是名師薈萃,文采風流。“漂亮的女生”無時不有,而“白髮的先生”更是北大的價值所在,可遇而不可求。予生也晚,進入北大已是二十世紀末,前輩師長津津樂道的一些“北大舊事”——諸如在王瑤先生的菸斗薰陶中增長學問,在未名湖畔追隨宗白華先生進行“美學散步”,在大禮堂前將時任副校長的文化泰斗季羨林先生當作校工、讓其幫忙看管行李等——已無由得見,只能從口耳相傳的各類軼聞中懷想當年。經歷過五四時代的老先生們大多仙逝,王力、吳組緗等教授都只聞其名了;碩果僅存的幾位也早已遠離課堂,深居簡出,輕易不得相見。
當然,真要想見這些“活著的傳奇”也不難。以個人名義請教學問、以社團名義邀請講座、以學生組織名義請求題詞或贈送禮物等,都是正當理由。不過,多數學生內心不願意去打擾這些老人,尤其是當知道他們仍然很忙或身體不佳的時候。此外,心裡必然也含有幾分敬畏。
燕園的西南角有一片獨立的世界,一片面積不大的地方,四周有圍牆,裡面安安靜靜,林木蔥蘢,稀稀落落散佈著幾棟雙層小樓。這便是燕南園,一個園中之園。住在園子裡的,是少數幾位教授中的教授,年紀和聲望都很高,譬如有中文系退休教授林庚先生,一個充滿童心的學者詩人,三十年代即已成名,從事研究過程中,將盛唐詩歌的風格特色高度提煉為“盛唐氣象”和“少年精神”兩個精闢傳神的短語。我認真讀過林庚先生的部分詩歌,用心體會其中情懷,但從未想到登門求教。事實上,直到研究生畢業,我從未進入這個園子,從未攪擾過它的安寧。只是一年一度春秋,路過的時候,常常去看那伸出牆外怒放的紅花,以及秋風中搖曳的勁草。
“那個某某是你們學校的吧?”常常有人這樣問我。“是的。”我說。“你見過他嗎?”人家再問。“沒有。”我老老實實。“很有名啊,怎麼不去見呢?”對方有點惋惜了。“沒什麼事。”我說。“嗯?”疑惑不解的神情。“嗯。”見怪不怪的淡然。
知情者會說我不懂得充分利用學校的資源。當年要是多去拜訪一些人,拍個合影,留個談話記錄,以後出本書不是很容易嗎?是的,離開學校後,心中也有些遺憾,不過全然不悔。
最善於利用北大資源的,往往是一些北大的邊緣人。這批人跑到北大聽過幾場講座,加入過學生組織,有事沒事到校園裡晃盪,逮住名人就合影,有的還索取過名人手札,自居名教授的非正式弟子。這以後,他們就開始談論北大了,大談特談,從歷史到文化,從傳統到現實,從精神到學術。當然,其中必然抬出北大某某名人,以作後盾。有的還創辦所謂的文化公司,將“北大”二字鑲嵌進公司名稱。有的神通廣大,不知怎麼就和團委之類的搞上了關係,打著北大的旗號在外到處招搖。
須知,真正的北大人是不怎麼談北大的,更不會整日把北大掛在嘴上炫耀出身。魯迅在北大任教有年,卻“向來也不專以北大教員自居”,只是當北大二十七週年紀念之時,在學生會的力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