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桓溫氣得直-喘-粗氣,眼前一陣陣發黑,左邊身子也開始變得不利索。
最後實在無奈,是郗超出面調解,應下司馬道福所請,許她帶人去子城別居,並不追究傷人之事。
司馬道福沒有再做糾纏,收拾行李的動作比王坦之都快,當天就搬出大司馬府,在子城別院安家。
阿葉被小心安置,司馬道福召幽州來人,當面道明:“小郎所提之事,我可以答應。不過,我有三個條件。”
“殿下請講。”
“其一,需小郎一封親筆,落下私印。”
“此事僕不能做主,需得上稟。”
“我知。”司馬道福點頭道,“其二,將今日之事盡告於阿姑,明言如有風聲傳出,非我之意。且我已與桓濟決裂,今日別居,他日望能仳離。如不能,不介意做個寡婦。”
“其三,縱我出了桓氏,小郎亦要護我安全。”司馬道福硬聲道,“如若答應這三個條件,東西可立即帶去幽州。他日如要我出面為證,我也絕無二話。牽涉到皇族宗室,我亦會出面幫忙,為小郎說項。”
來人應諾。
“僕即刻稟報幽州,還請殿下稍待幾日。”
司馬道福點點頭,待其退下,起身去探阿葉。
“殿下。”
“醫者怎麼說?”
“看著雖重,所幸骨頭未斷,調養半月既能痊癒。”
“恩。”
坐到榻邊,司馬道福俯視阿葉,輕輕握住她的手,良久一動不動。婢僕不敢出聲,只能陪在一旁,直到夜幕-降臨,華燈初上。
王坦之啟程返回建康,姑孰的訊息隨鵓鴿飛入盱眙。
知曉司馬道福的三個條件,桓容斟酌許久,又同南康公主和鍾琳商議,決定全部答應下來。當日即成書信一封,由專人送去姑孰。
信寫在竹簡上,自然沒法由鵓鴿飛送。
一來一去耽誤些時間,等金印送到幽州,已是四月下旬。
彼時,立皇太子之事已提上日程,在謝安和王坦之的推動下,贊同的聲音佔據多數,成功壓過反對者。
只不過,在皇太子的人選上出現分歧。
褚太后支援司馬昱的兩個兒子,言天子有親子,理當擇其一為皇太子,無需另選他人。
朝中意見不同,又分成幾派,有支持者亦有反對者。
反對者的理由很充分,同樣說得過去,兩人生母是崑崙婢,身份實在太低。且因犯錯被天子降位,幾同宮婢。
這對注重血統家世的文武而言,簡直不能想象。
每天對著這樣一個皇太子乃至天子,完全是一種“侮-辱”!
朝堂上吵得熱鬧,司馬昱叫不來桓溫,又開始給京口送信。更強撐著上了一次朝會,沒法壓下立皇太子之意,乾脆站到部分朝臣一邊,決定丟開自己的兒子,從皇族中甄選繼任者。
天子表態,旗幟鮮明的站到太后對立面。
臺城的不和遮掩不住,朝堂和民間流言四起,隨著郗愔上表應徵入朝,更如冷水滴入熱油,瞬間一片沸騰。
與此同時,桓容在盱眙調兵遣將,以“鞏固邊境”為名增兵壽春,並抽調袁氏僕兵秘密潛入豫州,等待動手的時機。
桓沖和桓豁對幽州調兵視而不見,更書信族老,誇讚桓容不凡,可比謝氏玉樹,同齡之中堪稱翹楚。
桓大司馬得報,立刻察覺到不對。奈何之前陰差陽錯,予人以“非不愛嫡子,實為磨練成才”的印象,只能眼睜睜看著桓容在族中話語權增大,成為他理所當然的繼承人,沒有半點辦法。
建康的雨已經落下,勢成瓢潑僅是時間問題。
桓容的計劃逐步實行,期間偶有變數,並不影響大局。
接到賈秉和荀宥的來信,得知二人已在返程的路上,緊繃多日的神經稍有放鬆,桓容暫時丟開政務,打算到院中走一走。
不想這一走,就見到了袁峰拉著小弓苦練箭術。
這本沒有什麼。
問題在於,校場中除了指點他的周延,竟還站著一個身影,烏髮雪膚,高鼻深眸,赫然是為“
生意”留在盱眙的慕容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