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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廢帝為證,世人縱有非議,亂臣賊子的罪名終可丟開。
司馬奕貌似瘋狂,卻沒有徹底失去理智。種種跡象表明,他固然腦袋有坑,遇上性命攸關的大事,勉強還能拎得清。
和把他踹下皇位之人相比,桓容明顯更能“信任”。而且,桓使君不介意給他承諾,保他後半生衣食無憂。只要識相些,肯老實合作,必能活到壽終正寢。
“阿母,金印需儘快取來。”桓容認真道,“兒不便於動手,阿母可有辦法?”
南康公主挑眉,看向李夫人。
後者輕輕頷首,笑道:“郎君放心,此事不難。不過,郎君需得挑選人手送往姑孰,擺出誠意,護新安郡公主安全。”
如此一來,阿葉才能成功說服司馬道福,讓她站到桓容一邊。
和詔書一樣,他日取出金印,有司馬道福為證,自能向世人表明,此乃司馬昱本人之意,不是桓容誑語。
大致方向確定,細節可交給荀宥賈秉等人合計。
“這事不好辦,務必要提心。姑孰那邊有訊息送來,我會立刻讓人知會於你。”
“阿母費心。”
“算不上。”南康公主飲下一口茶湯,道,“世事變化無常,你需有所準備。哪日姑孰傳來喪報,莫要措手不及。”
“再則,多和族中聯絡,尤其是你幾個叔父。是不是能接過你父手下私兵,五成靠你自己,五成仍要他人相助。”
“阿母放心,兒日前又得一批耕牛,已挑選百餘頭,分別送往江州和荊州。”
還有幾件事,桓容不好當面說。
桓衝有意市糖,桓豁對幽州的糧食很感興趣,叔侄三人書信往來頻繁,往返三地的商隊絡繹不絕,順便還帶上了益州。
在利益的推動下,即便渣爹駕鶴西歸,桓氏的勢力仍會牢牢盤踞在長江中游。只要族中不發生內訌,讓外人-插-不-進手,桓氏非但不會衰落,更有可能再進一步。
當然,前提是不突生意外,例如桓衝腦袋進水,突然神志不清;亦或是桓豁走路沒注意,猛然間撞上柱子;要麼就是天降巨石,桓容又被砸穿-越。
母子倆說話時,屋外又飄起雪子。
婢僕站在廊下,看著兩頭幼虎在院中玩耍,虎女和熊女未著長裙,而是穿著類似男子的短袍,提著幼虎的後頸,嘖嘖兩聲,直接用布包裹起來,回房擦爪順毛。
三頭小馬留在院中,半點不在意飄落的雪子,厚實的鬃毛被風吹起,嘶鳴兩聲,興奮地跑了起來,互相追逐,精力愈發顯得充沛。
袁峰自書院歸來,先往東院問安。
“峰已徵得先生同意,明歲可習六藝。”袁峰小臉通紅,明顯興奮未消,“峰不願落於人後,騎術之外當習射藝。”
話落,大眼睛撲扇撲扇的望著桓容。
桓容忍了幾忍,終於沒忍住,揉了揉小孩的腦袋。
自入學院以來,小孩的性格明顯變得開朗,很少再見到壽春時的彷徨陰鬱。如今還學會撒嬌,換做幾個月前壓根想不到。
“不用再眨了,我會送去書信,請公輸為你造一把短弓。”
“謝阿兄!”袁峰雙眼發亮。
“先別急著謝。”桓容話鋒一轉,正色道,“既決心學習,就要做到最好,不可遇難即退。”
“諾。”
袁峰正身端坐,小臉繃緊,表情肅然。
“峰讀史書,仰慕前朝英雄,欲以陸伯言為榜樣,時刻鞭策己身。他日學有所成,必會竭盡全力助阿兄成就功業。”
桓容:“……”
剛說小孩終於“正常”了點,沒高興兩分鐘,又被當頭砸下一棒。
這是一個六歲孩子該有的想法?
無奈的嘆息一聲,桓容剛想開口,對上小孩滿懷期待的表情,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,到底拍拍袁峰的肩膀,道一句:“好,阿兄等著那一日。”
“峰一定努力!”
桓容默默點頭。
小孩說他仰慕陸伯言,陸伯言……陸遜?!
一念閃過,桓使君突然意識到,袁峰讀書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,真心是學霸中的學霸。
昌黎郡
秦玓巡城歸來,眉毛上結了一層冰霜。
大雪連日,面市鹽車。
朔風凜冽,刮起來活似刀子,能掀開房頂。
積雪沒過小腿,走路尚且困難,更別說排兵佈陣。縱然是慕容鮮卑,照樣抵擋不住寒風侵-襲,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