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自遠方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秦玓懷疑。
“對。”秦璟認真道,“於天下人而言,遺晉仍為漢室正統,想要取而代之,並非容易之事。如果我等趁亂興兵,縱能攻入建康,亦會被南地百姓仇視。何況北地胡賊未能掃清,何必南下去蹚這趟渾水。”
秦玓思索半晌,又道:“你說皇姓改換,若不是桓元子,難道會是郗方回?”
秦璟搖搖頭。
“變數太多,司馬昱立下皇太子也未可知。”
“不過又一個傀儡。”秦玓哼了一聲。
“或許。”秦璟笑道,“如今皆是推測,不好就此定論。我已給西河送去書信,端看大君如何決斷。遺晉主弱臣強,上下不能一心,對你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秦玓凝視秦璟,開口道:“阿弟,你同那邊的幽州刺使素有交情,不能想法讓他投過來?”
“不能。”
“真不能?”
秦璟垂下眼簾,手指擦過下唇,嘴角浮現一絲笑痕,旋即又消失無蹤,“桓敬道非池中物,志向高遠,不會久居人下。”
“這麼說的話,此次建□□亂,他也會參與其中?”
“不好說。”秦璟語帶含糊。
若是桓元子郗方回,尚可以推測出大概。換成桓容,實在有幾分難以捉摸。
初見之時,他曾起過拉攏之心。再見之後,這份心思逐漸淡去。
亂世之中,世人皆為求生。
從舉步維艱走到執掌一方,震懾地方豪強,得境內百姓愛戴,不過三年時間。
財力、軍力、民心,樣樣不缺,桓容的成長速度相當驚人,實當刮目相看。讚賞之餘,秦璟心下明白,看似無害的狸花,實際是頭猛虎,更可能躍身化龍。
讚賞何時化為仰慕,他並不十分清楚。
只是,遇上這樣的桓容,忍不住動心。難得肆意一回,遵從於本心,希望能為今後留下一個念想,午夜夢迴,能得一場酣然。
“阿弟?”
秦璟忽然走神,秦玓不知所以。
叫了兩聲仍不見秦璟回應,秦三郎不得不搖了搖他的肩膀,皺眉道:“阿弟連日趕路,許是累了?”
“有些。”不想被問走神的原因,秦璟隨意的點點頭,順水推舟,打算下去休息。
“不如就在帳中,反正地方寬敞。”秦玓出言道,“出去還得再搭帳篷。你帶來的甲士也可到營中擠一擠。”
“多謝阿兄好意。”秦璟笑道,“裝糧的車出自幽州,拆下幾塊木板就可搭為營房。想必此時已經搭好,我就不打擾阿兄。”
說話間,秦璟走到帳前,順手抄起帳簾,笑道:“如阿兄住膩了帳篷,無妨到木屋中看看。”
秦玓:“……”
顯擺,絕對的顯擺!
他才不羨慕!
他才……好吧,羨慕!
秦璟走出軍帳,天空正飄著大雪。
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,天地間一片銀白。甲士巡營走過,後者踏著前者的腳步,踩出一個個深深的雪窩。
一隊騎兵外出探查,抓到——或者該說撿到幾個凍僵的鮮卑人。經過盤查,竟然不是斥候,而是迷路的逃兵。
他們本想逃往草原,未料在大雪中迷路,走錯了方向,跑到秦氏的地盤,被外出巡邏的甲士抓著正著。
逃兵出自慕容評的軍隊。
從他們口中得知,入冬以來,日子越來越難過。慕容評身家鉅富,奈何有錢沒處用,買不到足夠的軍糧。和慕容垂打仗沒死多少,倒是休戰之後減員驟增。
“今年大寒,草原上的牛羊凍死大半。柔然各部不肯再聽王庭調遣,哪怕出錢也不肯繼續留在庫莫奚。”
開玩笑,繼續留在這裡,等著牛羊全部凍死?
“聽說吳王的日子也不好過。”一名逃兵繼續道,“范陽王和他不是一條心,扣著軍糧不給,聲稱要用兵器來換。”
逃兵喝下一碗熱水,肚子依舊轟鳴,手腳終於暖和起來。
“僕等僅是聽到風聲,不敢十分確定。不過,之前幾次交戰,吳王和范陽王都沒有合兵,這是僕等親眼所見,沒有半分虛假。”
鮮卑逃兵豁出去,半點沒有隱瞞,將所知的一切盡數道出。
既然從戰場上逃走,就是徹底背叛部落,不可能再回去。反正已經落到秦氏手裡,乾脆有什麼說什麼,或許還能得個容身之地。
知道再問不出什麼,秦玓命人將他們帶下去。隨後同秦璟商量,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