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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桓容而言,良藥可以給,人卻是不行。
他相信秦璟言出必行,肯定會信守承諾,不會將人扣下。但是,秦氏其他人則是未必。
迄今為止,他僅同秦璟幾個兄弟當面,對秦策只是耳聞,如果將醫者送去西河,難免會有肉包子打狗的擔憂。
這個比喻不好聽,卻相當實在。
在亂世之中,醫術高超的大夫實在是太重要了。
然而,開口婉拒?
桓容搖搖頭。
仔細衡量一番,桓容回身取來絹布,提筆寫成一封回信,轉向正大口吞吃鮮肉的蒼鷹。
“阿黑。”桓容走到木架前,摺疊起絹布,塞-入竹管,綁到蒼鷹腿上。
“噍!”蒼鷹吞下最後一條鮮肉,滿足的蓬鬆胸羽,習慣的蹭了蹭桓容的手背,隨後振動雙翼,飛出內室。
桓容跟到廊下,見蒼鷹在半空盤旋兩週,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,同歸來的鵓鴿擦身而過,很快向北飛去。
不到數息,矯健的身影已化作黑點,眨眼消失在雲端。
鵓鴿咕咕咕的叫了幾聲,落在桓容肩上,叫聲中帶著不滿和委屈。
“好了。”桓容笑著側頭,點了點鵓鴿的小腦袋,取下掛在鵓鴿頸上的書信,道,“鮮肉備好了,去吃吧。”
鵓鴿似能聽懂人言,又叫兩聲,飛離桓容肩頭,順著視窗衝入內室。
片刻不到,身後就傳來鵓鴿興奮的叫聲。
桓容搖搖頭,展開絹布細看。
王文度病情加重,太原王氏閉門謝客;郗方回撥動北府軍,劉牢之率兩千步騎進駐廣陵郡;王氏入宮面見太后,提及天子,面露輕蔑,惹司馬曜大怒。
王坦之病了將近半年,期間太原王氏遍尋良醫,始終沒有太大起色。如今有這個結果,並不顯得奇怪。
郗愔調動北府軍,這事很是值得推敲。
廣陵郡?
桓容一邊琢磨,一邊走回內室,取出輿圖,在榻上鋪開,目光在京口、廣陵和姑孰三地逡巡,眉心漸漸皺出川字。
此舉何為?
廣陵隸屬青州,屬郗愔轄下。調動北府軍駐守,看起來實屬尋常。但往深處想,由不得桓容不提心。
青、兗州兩週臨近幽州,有兩座村莊甚至橫跨幽州和兗州。
北府軍戰鬥力強悍,又是由劉牢之率領,如果沿中瀆水北上,安置在州境的將兵是否能擋得住?
或許是他想多了,郗愔並不打算真的動手,僅是威懾?
如果是這樣,大概要提前動身前往建康,在實行計劃之前,和郗愔見上一面。
有郗超之言並不夠,他必須當面和郗愔談一談。至於廣陵郡,也該派人走上一遭。京口處的北府軍不用想,但是,劉牢之帶出的這兩千人,或許能試著挖一挖牆角。
無關厚不厚道,涉及到-權-力-爭奪,講究厚道、仁慈,實屬於腦袋進水。
何況,他的目的是結束亂世,統一南北,進一步擴大國朝疆土。能不在內部動刀,還是不要動刀為好。
儲存中堅力量,北伐西征才是正途。
正思量間,阿黍來報,桓禕自鹽瀆來,隊伍已入南城。
“阿兄來了?”桓容大喜,忙收好輿圖,親往前院相迎。
“阿母可曾知曉?”
“回郎主,正是殿下遣人向鹽瀆送信,召四公子前來。”
“阿母叫阿兄來的?”
“是。”阿黍點頭。
桓容腳步一頓,想起南康公主說過的聯姻之事,頓時面露恍然。
看起來,這次建康之行,順便還要解決阿兄的婚事。該說親孃對他過於信任,還是壓根沒將司馬曜放在眼裡?
無論是哪一種,他這個做兒子的都不能讓親孃失望。必定要諸事安排妥當,從容前去,順利歸來。不使計劃中途出現變故,更要確保無人能傷到親孃分毫。
心中想著事,桓容腳下絲毫不慢。一路穿過迴廊,跨過木橋,越過抱著竹簡的鐘琳,不顧鍾舍人詫異的目光,揚聲道:“我去接阿兄,政務留待明日。”
目送桓使君“絕塵而去”,鍾琳無語良久。看看手裡的竹簡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也罷,反正不是什麼急事,明天就明天吧。
不過,四郎君此時歸來,是要同往建康?
想到賈秉制定的計劃,鍾琳神情微肅。當下轉過身,抱著竹簡去找荀宥。
不提鍾舍人如何思量,桓容行到前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