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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邊遭遇太過突然,雙方都沒有任何準備。
不過,秦璟所部從上到下都是雙眼發亮,就差發出幾聲狼嚎,用來表達一下激動的心情。拓跋鮮卑則是如喪考妣,恨不能肋生雙翅,越過涇水,將敵人遠遠甩開。
時間倉促,什翼犍來不及從容佈置,只得下令所部立即上馬,拼盡全力迎戰。
“秦氏不會放過我們!”什翼犍大聲道,壓根不在乎被敵人聽到,“如果只顧逃跑,十成是死路一條!拿起你們的長刀,拼殺出一條生路!”
“死戰!”
騎兵交鋒,只有前進,沒有後退。
什翼犍一馬當先,所部鮮卑在他身後聚攏,馬蹄聲由慢至快,最後如雷鳴一般,直向前方撲去。
號角聲響徹平原,秦璟倒拖長-槍,近萬秦氏騎兵分成三股,從天空俯瞰,猶如三支利箭,瞬間離弦,狠狠扎向飛撲而來的敵人。
奔雷聲中,戰馬猛烈-撞-到一起,刀戈相擊,帶起一陣陣金鐵交鳴。
戰馬揚起前蹄,發出陣陣嘶鳴。血雨飛濺,僅是一次衝鋒,戰場上就留下了百餘屍體。
落馬的騎兵縱然未死,也會被飛馳的戰馬踏碎骨頭,在滿目塵土中嚥下最後一口氣。
三股利箭衝過黑色的洪流,將什翼犍所部徹底衝開,來不及合攏,就被分割成數段,只能調轉馬頭各自為戰。
噍——
蒼鷹自半空掠過,猛然間俯衝,利爪兇狠抓下。
一名拓跋鮮卑騎兵耳聞風聲,下一刻發出慘叫,雙手捂住臉,指縫間溢位暗紅的血。
噍——
蒼鷹一擊得手,發出高亢的鳴叫。
秦璟猛地拉住韁繩,戰馬揚起前蹄,人立而起。
河面颳起一陣冷風,擦過玄色的戰甲,鼓起染血的斗篷。
長-槍前指,就是攻擊的訊號。
“嗷嗚——”
秦氏騎兵彷彿捕獵的狼群,兇狠的目光盯準獵物,舔過微乾的嘴唇,亮出鋒利的獠牙,向獵物不斷逼近,直至將目標徹底殺死,沒有半點仁慈。
“殺!”
馬蹄聲再起,戰馬直衝在前,玄色的身影彷彿同戰馬融為一體。每次槍鋒掃過,都會帶起一陣血雨,將一條條生命送入地獄。
河邊的戰場上,泥土很快被鮮血浸染。
赤-色花朵不斷綻放,血水順著邊緣流淌,漸漸匯成小溪,流入河中。
倒下的騎兵越來越多,伴隨著一次又一次衝鋒,河水顏色漸深,最終竟成一片濃稠的暗紅。
眼見秦璟衝殺而來,身邊的部曲接連倒下,連心腹大將都招架不住,被一槍-刺-穿肩膀,從馬背掀落,什翼犍狠狠咬牙,握緊長矛,越過護在身周的部曲,就要正面迎上前去。
反正逃不出去,不如死得痛快些!
“大王不可!”
部曲立即衝上前,將什翼犍牢牢擋在身後。
“大王,漢人有句話,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。今日僕等戰死,只要大王活著,拓跋部就有再起之日!如果大王不在,咱們這一支就要徹底絕滅!”
部曲顧不得尊卑,橫刀擋在什翼犍馬前,朝左右使了個眼色,立即有數騎上前,強行取走什翼犍身上的披風和頭盔。
部曲戴上頭盔,繫緊披風,握緊黑色的長矛,道:“大王,快走!”
說話間,部曲調轉馬頭,夾緊馬腹,前衝一段距離,高聲喊道:“什翼犍在此,賊子可敢應戰?!”
見此一幕,什翼犍目齜皆烈,但被部曲牢牢擋住,始終無法前衝。
“大王,北側有缺口,僕等護你衝殺出去!”
看著同秦璟戰在一處的部曲,什翼犍牙根咬斷,雙目泛起紅絲,終於一拉韁繩,口中道:“走!”
戰場過於混亂,不會有人想到,什翼犍竟會拋下三千騎兵,只帶著十餘騎奔逃。
部曲扮作他,未能擋住兩個回合,就被長-槍-穿胸而過,直接挑在半空。
“什翼犍?”秦璟沒見過什翼犍,但看部曲的樣子,下意識覺得不對。
部曲咧開嘴,鮮血順著嘴角流淌,咳嗽兩聲,當場氣絕。
染虎策馬行來,一把扯開部曲的皮甲,看到他肩頭的圖騰,道:“將軍,他不是什翼犍!”
什翼犍是拓跋部首領,肩上的圖騰和部眾不同。從圖騰來看,這人九成是個家將部曲。
“將軍,可要……”
染虎話沒說完,秦璟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