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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秉肩負使命,為的是將劉牢之拉入陣營,順便拿下廣陵郡。
劉牢之早有離開京口之意,同賈秉一拍即合。並非他不念郗愔舊情,而是他逐漸看出,郗愔之後,高平郗氏恐無領軍之人。別說同桓氏相爭,想要維持今日局面都很困難。
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。
劉牢之自負一身將才,有報國殺敵之志,不想埋沒於平庸,更想統兵千萬縱橫戰場,身後史書留名。
繼續跟著郗愔,九成不會有這樣的機會。
桓容則不然。
從桓氏發展來看,桓敬道的野心絕不止於牧守幽州。如果他沒料錯,此次召南康公主和桓容入建康,是司馬曜蠢到極點的舉動。
無論這位天子打什麼主意,結果都能預料。說不得,元帝渡江創立的司馬氏政權就會毀在他的手裡!
或許正是看出這點,郗丞相才會提前佈局,從京口調兵,下令嚴守廣陵郡。
他未必是想和桓氏刀兵相向,八成是為展示力量,讓對方知曉,他固然老邁,手中的權力和軍隊卻不是虛的。
無論桓容作何打算,最好別輕易招惹高平郗氏。
換做幾天前,郗愔的確是打這個主意。
然而,同郗超一番長談之後,郗丞相輾轉反側整夜,天明時終於發出一聲長嘆,忽然間明白,無論做出多少佈局,都無法擋住桓氏的腳步。
與其被對方視作威脅,想要除之而後快,不如退讓一步,儘量保住高平郗氏。
如果他有桓容一樣的兒子,未必會如此輕易做出決定。
關鍵在於他沒有!
為家族考量,他必須退讓。
如若不然,等他嚥氣之後,高平郗氏必將遭受各方打壓,勢力保不住還在其次,怕是家族根基都要斷絕。
對於郗超提及劉牢之腦後生反骨,郗愔始終有些半信半疑,暗中派人前往廣陵郡打探,奈何遲了一步,沒趕在賈秉之前。
於是乎,賈舍人催動三寸不爛之舌,說服劉牢之投入桓氏陣營。後者面上為難,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。
賈秉給足面子,劉牢之擺足姿態,明面上,雙方未能馬上達成定議,實際都是心知肚明,事情已成,接下來,就是“討價還價”的問題。
商隊停留廣陵五日,賈秉拜訪劉牢之三次。
三次之後,劉牢之親筆寫成書信,蓋上私印並落下指印。
“勞煩賈舍人,將此信呈交淮南郡公。”
“劉將軍放心,秉必定不負所托。”
劉牢之鄭重抱拳,賈秉正色還禮。
大事既定,接下來,就看劉牢之是不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接掌廣陵,用實際行動為桓容送上一份投名狀。
寧康三年,六月上旬
賈秉離開廣陵郡,由水路返回建康。
桓容和南康公主一行在姑孰停留兩日,隨後棄車登船,同陳郡謝世和琅琊王氏運送戰利品的船隊同行,一路趕往都城。
此時距天子大婚不到二十日,建康城內極是熱鬧,百姓皆喜氣洋洋。
廛肆之中,銀樓、布莊以及香料鋪都是賺得盆滿盈缽。
尤其是銀樓,王氏為準備嫁妝,幾乎搬空樓中的珍品。銀樓的掌櫃不得不向鹽瀆“求救”,希望能再運些珍品過來。
如若不然,其他士族夫人和女郎登門,拿不出讓人眼前一亮的金釵玉簪,委實不太好看。
在這樣的氣氛下,王坦之的葬禮就顯得很不起眼。除了前來弔唁的親朋舊友,幾乎沒多少人注意到烏衣巷掛起的白布。
當初桓溫去世,尚且有建康百姓自發為他哀悼。堂堂太原王氏家主,死得卻是如此無聲無息。
臺城之內,王太后和褚太后派來貼身之人,算是做足姿態。司馬曜腦子進水,派來的人竟是太極殿一個尋常宦者。
或許不是出於本意,而是為“迎接”桓容到來,心腹之人另有安排,輕易不能改動。可陰差陽錯,徹底掃了太原王氏的臉面。
王氏被徹底激怒,在司馬曜沒意識到的時候,徹底站到了他的對立面。
王坦之的幾個兒子為父守靈,見到太極殿的宦者,都是理也不理,不是有謝安攔了一下,都能將人直接轟出去。
宦者的臉色很不好看,卻沒敢當場發作。
他知道自己的斤兩,如果敢說出什麼“不合時宜”的話,今日十成十走不出烏衣巷。
王坦之的葬禮之後,桓豁三次上表,請讓揚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