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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時咸陽,漢時長安。
這座古城的歷史,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文王時期。
作為人類歷史上最早被稱“京”的城市,長安居華夏古都之首,盛載著秦、漢的強盛,隋、唐的繁華,演繹著華夏民族的大氣包容,記載著華夏曆史中最光輝燦爛的篇章。
站在長安城下,舉目眺望,昔日的強盛繁華已不可追尋。
渭水依舊貫穿都城,沿歲月流淌,川流不息。仿效天象北斗建造的桂殿蘭宮皆已不存,多數毀於戰火,蕩為一地寒煙。
經歷過漢末亂世,五胡內遷,長安城內的政權不斷更迭,部分宮殿依舊矗立,經過簡單修繕,成為羯、氐等胡族的-統-治-中心。
然而,無論經過多少工匠巧手,昔日的巍峨壯麗終不可尋。湮滅在熊熊的戰火之中,化為一道道虛影,沒入歷史長河。
只在河水奔湧時,於水花中浮現一座座海市蜃樓,供後世人追憶。
站在斷壁之間,追尋尺椽片瓦,放空思緒,感受著吹過頰便的朔風,仍能描繪出百年前的層臺累榭、雕欄玉砌、飛閣流丹。
這裡盛載著數百年曆史,烙印著華夏先民的強悍、不屈,留給後人無盡的緬懷與豪情。
武車停在太極殿前,桓容推開車門,躍下車轅。
雙腳落地的一瞬,仰視明顯帶有兩漢痕跡的建築群,不由得神情微肅,深深吸一口氣,冷意從喉嚨直灌入胸腔。
這裡曾是漢時宮殿一角,戰亂中被胡族佔據。
部分建築毀於大火,唯主殿屹立。
此時此刻,站在石階之下,複雜的情緒一併湧上,難言心中是什麼滋味。
閉上雙眼,耳邊似能聽到漢騎賓士而過的雄壯、先民滌盪山河的豪邁、漢家縱橫天下的雄渾。
面對這一切,再豐富的語言都會變得貧瘠,再巧妙的詞句都會顯得蒼白。
桓容深吸一口氣,用力咬住腮幫,壓下如雷的心跳,邁步走上臺階,雙臂平舉,掌心扣上手背,面向昔日的建章宮,俯身下拜。
“容不敢比先德賢君,只請歷代先君見證,有生之年,必竭盡所能,蕩平外族,結束這個亂世!”
“天地為言,日月為證!”
這是對先民的敬重,對殷商西周的祭奠,對烈秦強漢的祀禮。
桓容神情肅穆,俯身長拜。
冬日暖陽落於殿前,人立其下,似被光暈籠罩,衣襬風舞,袖擺如玄色羽翼,如神鳥高鳴,欲-振翅而起。
典魁許超未知緣故,只覺震撼。
鍾琳上前半步,沉聲道:“明公今日立下宏願,他日必當再臨長安!”
“借孔璵吉言,希望真能如此。”桓容直起身,長袖攏在身前,笑道,“下令甲士搜尋宮中,開啟珍庫。”
緬懷已畢,誓言告於天地,也該動手了。
“諾!”
鍾琳屬內政型人才,對“數錢”“尋寶”之事得心應手。
命令吩咐下去,二百餘甲士立刻分散開來,很快尋到數名宦者,問清-國庫和國主私庫的位置,就要兵分兩路,帶人砸開庫房。
“且慢。”桓容攔下鍾琳,道,“只取苻堅私庫即可,莫要動氐賊國庫。”
鍾琳停住腳步,面帶疑惑,不知桓容此舉何意。
“宮中藏寶儘夠我取,長安終歸是秦氏攻下,國庫最好莫動。”
不是桓容過於小心謹慎,而是國庫牽涉太大,輕易砸開,怕會引來不小的麻煩。
秦璟手掌虎符,領軍上萬,更先後攻下鄴城長安,威名傳遍北地,但他終歸不是秦氏掌權之人,不可能萬事隨心。
雙方現下合作,且為自身利益考量,今後一段時間最好能和平共處,能不碰的底線最好避開。
“明公心中所慮,僕能猜到一二。但,”鍾琳頓了頓,壓低聲音道,“如秦四郎同其父生隙,秦氏內部不和,日後豈不……”
桓容搖搖頭,打斷鍾琳的話,堅決道:“不可。”
亂世之中,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。
如果是楊廣一類的性子,這樣的手段必會屢試不爽。換成司馬氏,絕對是一挑撥一個準,甚至能事半功倍。
對於秦氏,桓容不想冒險,也不願行此手段。
“賊寇未滅,此事言之過早。”
他有意結束亂世,一統華夏,同秦氏早晚會有一戰。
但不是現在。
“諾。”
鍾琳沒有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