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桓修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,道:“阿兄,習慣就好。”
桓容:“……”
這是習慣就能好的事嗎?
他還以為自己的套路夠深,沒想到,山外有山人外有人,依舊是見識太少。
桓石秀被桓嗣押走處理政務,這一去就是大半日。到晚膳時,兄弟幾個聚齊,桓容左右打量,對幾個從兄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。
史書記載終究刻板,唯有真的投身其中,才能徹底見識到,這是一個何等殘酷而又精彩的時代。在這樣的殘酷的時代,又能孕育出何等瀟灑不羈、意略縱橫的精彩人物。
在尋陽城停留數日,桓容再度啟程。
此時已將一月末,建康傳出訊息,司馬曜已成元服,皇后人選已定,王太后請人卜笄,選出吉日為天子完婚。
比起桓容的冠禮,司馬曜元服稱得上寒磣。
並非指典禮規模。
一國天子,象徵著晉朝的顏面,哪怕是個不折不扣的傀儡,元服程式也不能疏漏半分。相反,為彰顯正統國威,更要辦得隆重,不讓強鄰小看。
事實如此。
典禮在太極殿舉辦,耗費之巨、儀式之隆重,為城中百姓津津樂道。
所謂的寒磣,是指出席之人。
王坦之病重不便入宮,太原王氏的代表僅是兩個五品朝官。謝安和郗愔倒是給了面子,卻不約而同只做旁觀者,對宮中的暗示一概不理,更無心參與到儀式當中。
王獻之和謝玄領兵北上,王彪之代表琅琊王氏出席天子元服。
宮中請他站在殿前,卻被他直接拒絕。藉口很容易找,郗愔謝安在前,他怎好為正賓,絕不可行。
王、謝士族不出面,宮中不好勉強,退一步找上殷康,結果又被拒絕。
凡是頂級高門,幾乎無一例外,都不願意參與典禮之中。再退一步找上吳姓,當面拒絕不說,到頭來只有被看笑話的份。
實在沒轍,王太后只能在外戚中找人,新皇后的父親責無旁貸。
這樣的元服禮也算是古今少有。
司馬曜的憋屈實在難言,連之前同他生隙的司馬道子都心生同情。對比自己的境況,不由得深吸一口涼氣。
幸虧他沒爭過司馬曜。
如若不然,今天憋屈的就會是他了。
做個諸侯王,好歹在轄地中有幾分實權,能過幾天舒心日子。登上皇位,困在臺城裡,表面看著風光,實際上諸事不能自主,無異於身陷囚牢,日子實在難捱。
司馬道子終於看明白,沒有權勢軍隊,皇位就是個坑,臺城更是無底深淵,誰進去誰倒黴。
他之前是有多想不開,才蹦高想往坑裡跳?
元服禮後,司馬曜連續兩日未上朝。
對此,宮中給出的解釋是天子身體不適,染上小恙。朝中文武聽過就罷,走過場的提了幾句“請官家注重龍體”,轉頭就將事情拋開,依舊該做什麼做什麼,沒有半點妨礙。
說白了,天子是個擺設,有他沒他都是一樣。
司馬曜憋屈一回,卻沒打算就此消沉。
待巫者卜出大婚吉日,當下打起精神,再次給盱眙送信,請南康公主和桓容往都城觀禮。信中不言君臣,只道親情,可謂字字誠懇,就差聲淚俱下,求南康公主往建康一行。
他越是這樣,南康公主越是心生疑竇。
接到書信時,恰遇司馬道福過府。
知曉司馬曜從建康送信,司馬道福面露嘲諷,道:“阿姑,那奴子必定有所謀劃。我也收到了書信,今日來,本想同阿姑討個主意,如今來看,乾脆不去為好。”
“你也收到了?”南康公主問道。
司馬道福點頭,簡單說明信中內容,道:“我覺得這事奇怪。那奴子向來不老實,喜歡自作聰明。如今有阿母壓著,未必能翻起浪花。但事情小心為上,還是謹慎些為好。”
為司馬昱奔喪之後,司馬道福同司馬曜徹底撕破臉,早下了司馬曜在位一日,她絕不回建康的決心。
萬萬沒料到,司馬曜會主動送來書信,大有求好之意。
這讓她心生警惕。
仔細思量一番,又經阿葉提醒,乾脆來找南康公主商量,看看那奴子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。
“阿姑以為如何?”
“暫且觀望。”南康公主道,“等瓜兒回來,再聽聽建康訊息。”
大婚定在六月,距時尚早。等到桓容回來,母子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