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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別走下演武場,要為桓容演示一番拿手的兵器。
桓修沒有和兄長爭風頭,等桓容離開演武場,拉著他到自己的藏書室,笑道:“聞阿兄愛好讀書,日前恰逢機緣,得了幾卷前朝孤本,兄長可有意一觀?”
桓容臉上在笑,心中卻在抓頭。
不是有今天這一出,他都快忘記,自己還有個“愛好讀書”的美名。
想想也不覺得奇怪,經過兩次北伐,誰不曉得幽州刺使桓容的兇名。
水煮活人、喜食生肉早不稀奇,最近新添了一拳捶死野豬、雙手生撕虎豹的流言,經世人添油加醋,簡直兇殘到百獸退避!
桓容真心覺得冤。
捶死野豬的是典魁,生裂虎豹的是許超,百獸退避……那是千餘人橫掃的結果!
怎麼全算到他的頭上?
真心沒有天理!
沒道理帶出隊伍就要背鍋,還背得如此兇殘!
桓修沒留意桓容的表情變化,拉著他去看藏書,珍而重之的捧出幾卷竹簡。
系竹簡繩子早已腐朽,全部換成新繩。刻字的竹片異常光滑,上面的字跡未見精美,卻帶著一股豪邁和剛毅。
“兵法?”桓容特地學過大篆,認出竹簡上的內容,驚訝道,“尉繚子?”
桓修點點頭,表情中帶著終逢知音的興奮。
“我已著手抄錄整理,如阿兄不棄,書成後送給阿兄。”
“多謝阿弟!”
桓容沒有推辭,大方收下。
桓修的笑容愈發燦爛,拉著桓容繼續看珍藏。等桓石秀找到兩人,他們正坐在一堆竹簡中,就一部典籍的出處展開爭論。
或許是過於投入,兩人都沒注意到桓石秀站在門口,也沒發現自己臉上染了灰塵。
看了片刻,桓石秀搖頭失笑。
阿父說容弟有逐鹿之心、高世之才,於他來看的確不假。然雄才大略之後,仍不忘赤子之心,才是更加難得。
或許,唯有這樣的為人性格,才能說出“結束亂世,還天下太平,予百姓安穩”之語。
見面之前,他尚存幾分疑慮。
如今當面,短短不過兩日,已讓他下定決心,輔佐桓容,助他平定亂世,驅逐賊寇,復華夏大好河山!
“阿兄?”桓容率先看到桓石秀,見他站在門邊輕笑,低頭看看自己,又看看對面的桓修,不由得耳根微紅。
片刻後,站起身,撫平衣襬,捧起兩卷竹簡,肅然表情,開口道:“容與修弟探討古籍,何等嚴肅之事,阿兄為何要笑?”
桓修詫異抬頭,桓石秀當場愣住。
見後者張口無言,桓容終於收起嚴肅,彎起眉眼。
不得不承認,必要時,渣爹的“威風”和秦兄的“煞氣”萬分好用。不用學到十分,只要有個三四分,足夠撐起場面。
兄弟三人對視,尤其是桓石秀和桓修,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兩雙眸子齊刷刷的掃向桓容。明白他方才是故作嚴肅,為的是捉弄桓石秀,一時間無語。
有心也好,無心也罷,有了這個小插曲,三人間僅剩的一點“隔閡”也消失無蹤。
桓嗣和桓謙來尋人時,桓石秀已走進內室,和桓容桓修做到一起,共同探討學問。甚至撇開素日喜好的《老》《莊》,就前朝兵法爭論不休。
見到眼前的情形,桓謙下意識抬頭看天,太陽從哪邊出來的?
桓嗣則是二話不說,直接走進去抓人。
“政務積壓兩日,阿兄還要躲閒嗎?”
桓嗣相貌文雅,比起桓衝更像生母。身量相當高,弓馬騎射的本領也不差,更曾臨戰殺敵,卻始終沒法和武將聯想到一起。
只要他不-拔-劍,十足的謙謙郎君,壓根不會予人威脅之感。
此時此刻,桓嗣滿面肅然,幾步走到面前,一把抓起桓石秀,單手輕鬆提起。外表性格反差之強烈,語言無法形容。
桓石秀習慣了,轉頭看向兄弟,道:“恭祖,我同容弟探討兵法,實在無暇。政事軍務可否請阿弟代勞?”
“代勞?”
“代勞。”
“休想!”
桓嗣一錘定音,拉著桓石秀大步往外走。
桓石秀豁出去,竟然不惜形象,雙手抓住門框,順便向桓容眨眼,口中大聲道:“孔懷之意,兄弟之情啊!”
桓容目瞪口呆,下意識揉揉眼睛,幻覺嗎?
是不是他起床的姿勢不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