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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什麼?”司馬曜笑容扭曲,隱約現出幾分猙獰,“我六月大婚,日前已給南康那老婦送去書信,‘請’她往建康觀禮。”
“阿兄!”司馬道子猛地站起身。
他不能繼續聽下去,他得離開,必須離開!
他不想陪著司馬曜一起死!
“坐下!”司馬曜聲音冰冷,“阿弟,你既然開口問,為兄總要解釋清楚。”
司馬道子臉色煞白,愣愣的看著司馬曜,彷彿不認識他。
“不怕你知道,天子金印不在我手,我找了許久,始終沒有半點線索。唯一的可能,就是已被人帶出臺城。”
“父皇病重之時,新安幾次入宮,那之後,金印就不見蹤影。”
“她不回封地,執意留在盱眙,必定有所依仗。很可能,金印就在她手!”
司馬曜並不蠢笨,事實上,他的確有幾分聰明。
登基這些時日,他想過多種可能,更找來服侍司馬昱的宦者詢問,逐漸掌握線索,矛頭直指司馬道福。
可惜後者奔喪後就離開建康,連姑孰都沒去,直接移居盱眙。在幽州境內,南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,想要動她,完全不可能。
思來想去,司馬曜打算借六月大婚,將南康和新安引來建康。
桓容同行更好,不來也沒關係。
只要困住南康公主,九成能讓他投鼠忌器,不敢輕舉妄動。屆時,逼他辭官交印,乖乖回建康做個人質,將桓氏交給桓衝或桓豁,後者總該記住他這份“恩情”。
如果桓容不顧及南康公主,休想再有今日的好名聲!
“阿兄,如此行事,天下人又會如何看你?”司馬道子乾巴巴道。
聽完司馬曜的計劃,他腦子裡只剩下四個字:異想天開!
當南康和桓容是傻子嗎?
“如何看我?”司馬曜哈哈大笑,彷彿聽到十分好笑的笑話,“我還有什麼名聲可言?如何看我又有何妨?”
司馬道子再次愣在當場。
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又該怎麼勸司馬曜,徹底打消這個會將晉室拖向深淵的主意。他後悔回建康,後悔來見司馬曜,更後悔……事到如今,說什麼都晚了。
司馬曜瘋了,全然瘋了。
妄圖用這種可笑的手段對付手掌兵權的桓容,簡直是可笑到極點!
他難道沒有想過,事情不成,他退位不說,晉室的顏面都將被踩進泥裡。
到了那時,若有人舉兵-造-反,天下人未必會斥其不義,反而會拍手稱快。連王謝士族都未必會站到晉室一邊。
司馬曜招攬吳姓士族,放任其傳播流言,實是犯了大忌。被別人挖牆角和自己揮鍬斬斷根基,完全就是兩碼事。
想到這裡,司馬曜道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,心中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:難不成,從最開始就有人張開大網,引司馬曜走上死路,而後者渾然不知,還當是自己聰明?
不,不可能!
司馬道子連忙搖頭。
奈何念頭既起,再無法徹底消去,更在腦中生根發芽,直讓他全身發冷。
此時此刻,司馬道子恨不能肋生雙翅,立刻離開臺城,奔出建康,遠遠的跑回封地,再也不回來。
青溪裡,周氏宅中,賈秉同周氏家主相對而坐。兩人面前擺設一張棋盤,各執黑白,在棋盤上絞殺。
這局棋足足下了半個時辰,最終,賈秉以三子勝出。
周氏家主撫須笑道:“賈舍人百龍之智,處自愧不如。”
“周公過譽。”賈秉笑道,“此事能成,多仰仗周公。官家愛行小慧,自作聰明,周公佈局精妙,自讓其落入甕中。”
兩人說話時,有婢僕來報,東海王離開臺城,沒有直接回府,而是轉頭趕往烏衣巷。
“東海王倒是聰明。”周處道,“只不過,事成定局,非其能夠撼動。”
“周公,秉以為東海王或非此意。”
“哦?”
“周公也贊他有幾分聰明,此時前往烏衣巷,是尋條生路亦未可知。”
沉吟片刻,周公頷首,道:“此言有理。”
稍後,賈秉起身告辭。
離開周府之時,抬頭望向臺城方向,笑意浸入眼底,卻莫名帶著一絲殘酷的味道。
“按照信中所言,明公該到盱眙了吧?”坐在車內,賈秉半合雙眼,手指一下接一下敲著膝蓋,十分有規律。
棋子落定,大網已經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