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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時,桓容兵分幾路,一路猛攻東城門,一路撲向南城門。又下令集合隨軍的羌、羯和禿髮鮮卑,守著北城門,遇氐兵逃竄,必要當場斬殺,絕不放走一個!
至於西城門,是桓容特地留下的“生路”。
仇池地處邊界,對面就是吐谷渾。
吐谷渾王的行事作風,桓容早有耳聞。跑去他的地界,不死也要脫層皮,未必比戰死城下好上多少。
諸事佈置妥當,桓使君安坐武車,高踞城外一座土丘,眺望城下的廝殺和滾滾升起的濃煙,表情堅毅,眼底湧現幾分煞氣。
“明公,如拿到楊安,當如何處置?”賈秉道。
“處置?”桓容頭也沒回,依舊眺望城內,硬聲道,“殺之,首級送往長安。”
“明公不欲將其帶回幽州?”
“帶回去做什麼?”桓容依舊沒回頭,只有聲音飄散在風中,“事實明擺著,長安已放棄此人,整座城內的氐兵都是棄子。”
話到這裡,桓容頓了頓,方才繼續道:“留他在仇池,不過是為拖住我,恐怕還有削弱我手中兵力的打算。”
賈秉沒有出聲,靜靜聽著桓容所言。
“此戰若勝,仇池、武都都將落入我手,是歸入梁州還是另設新州,建康必有一番爭論。兩地太守乃至新州刺使都將被各方緊盯,固然能借機結下盟友,樹立的新敵同樣不少。”
“若是敗了……”桓容合上雙眼,重又睜開,“別說新得之地,怕是建康會立即向幽州伸手。”
一個兩個他不怕,但是五個十個乃至幾十個,招架起來必要費一番不小的力氣。
王猛敢用陰-損-毒-計,除了病體所迫,怕是早看出建康同桓氏面和心不合,如繃緊的繩子,表面看似穩固,實則輕輕用力就會斷裂。
只要桓容一死,哪怕僅是垂危,梁州必亂,建康必趁機插手。幾方角力,晉朝內部定然會起一陣風雨,說不定會逼得桓氏-造-反。
屆時,長安自然能坐收漁翁之利。
至於秦氏……雙方終非一個陣營。
北方未平定之前,秦氏不會主動南下,但遇晉朝內-亂,卻也不會出手相助。哪怕是出手,建康也未必會接受,反而會懷疑對方不安好心。
明白點說,就算是桓容,也不敢在這樣的事上掉以輕心。
私人情誼是一方面,攸關性命,將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,可謂愚蠢至極。
人言曹孟德多疑,然設身處地的想一想,處於和他相同的位置,凡事不謹慎,不能多在腦中繞上幾圈,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。
情況所迫,非人力能夠改變。
無論願不願意,桓容都已踏上亂世稱雄之路,沒有後退的可能。哪怕後退半步,都將粉身碎骨。
“所以,我不能敗。”
桓容站起身,左手握緊劍柄,右手攥緊虎符。
“我不能敗,也不會敗。”
賈秉靜默片刻,正身拱手:“明公英明果決,必能達成所願!”
仇池城下喊殺震天,晉兵的攻勢一波猛似一波。
楊安親自登上城頭,眼見城門搖搖欲墜,守軍接連戰死,怒吼一聲,奮力揮起長刀,接連砍殺兩名衝到近前的晉兵。
可惜,大部分氐兵已喪失鬥志,哪怕楊刺使帶頭殺敵,勇猛無匹,終也是無力迴天。
終於,伴隨一聲巨響,東城門被-撞-開,破損的城門向內倒塌,晉兵不顧飛散的木屑,如潮水般衝入城內,似衝入羊群的兇狼,眨眼撲向魂飛膽喪的氐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