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示意秦璟暫莫出聲,“如果秦氏沒有稱王,這種處置縱有偏頗,也不會惹出太大的麻煩。如今卻是不同,阿嵁不會反省,只會越想越不甘心,路越走越偏。”
“阿母,兒已自請鎮守朔方。”不等劉夫人繼續向下說,秦璟突然出聲,“來之前已稟明阿父。”
“朔方?”劉夫人一頓,沉聲道,“你父答應了?”
“並未。”秦璟道,“阿父讓兒回彭城,並將荊、豫、徐三州交兒掌管。”
“算他還沒糊塗。”
“阿母?”
“如果阿嵁沒鑽牛角尖,你自請戍北並無關礙。現如今,”劉夫人頓了頓,雙眸微暗,“你父必已有了打算。”
“阿母,我不想同阿兄爭。”
“但也不會忍?”
“……”秦璟無言。
劉夫人忽然笑了,道:“你是我生的,想些什麼我會不知道?”
秦璟耳尖微紅。
“這事你沒錯。”劉夫人收起笑容,正色道,“賊寇未滅,阿嵁就起了旁的心思,實在不應該。與其讓他繼續胡鬧,以致最後壞了大事,不如讓他留在武鄉,再不碰兵-權。等到日後,秦氏成就大業,亦可做個閒王。如若不然……”
接下去的話,劉夫人沒有再說。
亂世中,無論士族高門還是庶人百姓,都見過太多的災禍苦難,知曉太多的人情冷暖。
劉夫人是母親,同樣是秦氏主母。
秦玖鑽了牛角尖,一時半刻轉不過彎來,與其拖拖拉拉,讓外人看秦氏笑話,趁機進一步挑唆,不如快刀斬亂麻,將事情儘快解決。
“這事牽扯秦氏舊將,還有幾姓高門。”劉夫人揮動長袖,淡然道,“之前的陰氏未能讓他們警醒,總該再殺一儆百,才能讓他們徹底明白,外賊未滅就想雜七雜八的事,實是愚蠢之極。”
“諾。”
“你父既讓你回彭城,你便去吧。”劉夫人話鋒一轉,道,“你同遺晉的淮南郡公交情匪淺,可維持盟約,短期之內與你大有裨益。”
“諾。”
“另外,我有一物要交給你。”
劉夫人向劉媵示意,後者輕輕頷首,回身繞過屏風。片刻後走出,手中託著一隻巴掌大的木盒。
木盒通體漆黑,上面沒有任何花紋,只有一把銅鎖。
劉夫人取下發上金釵,擰開釵頭,倒出一把刀形的鑰匙。
鑰匙-插-入鎖孔,轉動兩下,只聽咔噠一聲,銅鎖落地。
盒蓋掀開,裡面靜靜躺著半枚虎符,由青銅打造,年代久遠,明顯是前朝的古物。
“阿母?”
“當年我入秦氏塢堡,大君給我一支部曲,襲自前朝羽林軍。這些年來,一直以家將之名守衛堡內。當年塢堡被破,十去其九,如今其子陸續長大,仍尊虎符號令,就讓他們隨你去彭城。”
“阿母,兒不敢受。如其離開,何人護衛阿母?”
“無需擔憂,我讓他們隨你走,身邊自不會缺人。”劉夫人微微傾身,將木盒放到秦璟手上,“阿子,我生於亂世,卻不想死於亂世。如你能讓我終於太平,我死亦含笑。”
秦璟握緊木盒,用力得指關節發白。
許久,將木盒放在身側,再次稽首。
“諾!”
“好!”
劉夫人按住秦璟的肩膀,撫過他的發頂。自其外傅,母子倆極少如此親近。
“阿崢,你要牢牢記住,情誼可顧,天下更重。”
“你父年邁,終有一日要卸下重擔。”
“中原亂了太久,漢室苦了太久,我大父、大君皆死於胡賊之手,我不想再見胡賊盤踞漢家之地,欺-凌漢家百姓。”
“我想見你一統華夏,斷絕這兩百年的災禍!”
“諾!”
秦璟沉聲應諾。
“兒遵阿母之命!”
情誼可顧,天下更重。
八個字壓上心頭,閃過腦海的身影未變得模糊,反而更加清晰。
仇池郡
桓石民抵達仇池半月,建康的旨意仍遲遲未能發下。
據姑孰送來的訊息,就仇池和武都太守之事,朝中分成幾派意見,始終莫衷一是。
陳郡謝氏和琅琊王氏站在桓氏一邊,謝玄和王獻之更曾借出城之機,命心腹往姑孰送信,言明兩家態度。
高平郗氏和部分武將對桓伊出任武都太守沒有意見,卻堅決反對桓石民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