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處理。”桓衝表情肅然,單手按住桓容的肩膀,“上表之事無礙,但不能給世人留下話柄,言你不敬親兄,不睦手足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聽我之言。”桓衝繼續道,“此事我會同你三叔父商量,族中由我二人出面。桓熙桓濟不論,牽扯到四兄,你絕不能沾手,否則會引來族人不滿,於你今後不利。”
“那樣一來,叔父亦是宣告有礙。”
“無妨。”五指用力,捏了捏桓容肩膀,“需知桓氏一體,家主德行關乎全族。不提他人,只提庾氏,縱然是外戚出身,但庾冰才具頗高,英明果決,他在時,庾氏一度佔據朝堂。換到庾希,同樣有女入宮為後,家族勢力和名聲卻是一落千丈。”
桓衝聲音更低,一字一句卻含著千鈞之裡,直直砸入桓容腦海。
“縱然有外因存在,究其根本,還是家主無能,不能延續榮耀。”
“士族家主,權柄、地位和責任並舉。”
“阿容,你要牢牢記住這點。”
桓容深吸一口氣,當真沒有想過,在桓大司馬的葬禮上,桓衝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。
“叔父教誨,侄定牢記在心。”
桓衝點點頭,有拍了拍桓容的肩膀,道:“你幼時見我,常喚我阿父。年長後反倒生疏。今後我鎮姑孰,你在盱眙,見面的次數不多,但也不會太少。阿容如願意,何妨再喚我阿父,想必三兄也是樂意。”
魏晉時期,伯侄和叔侄關係不亞於父子。
文獻有載,兄弟之子猶子也,叔侄之分,與父子同。世人提起兄弟的兒子,常以“我子”“我兒”相呼,少言“我侄”。侄子喚一聲“阿父”實是再尋常不過。
桓容看著桓衝,感受到扣在肩頭的力道,片刻後重重點頭,喚了一聲“阿父”。
桓衝收回手,神情變得溫和,對上桓豁望過來的視線,微微頷首。後者會意,沒有當場發問,只等葬禮結束之後再說。
棺木和隨葬品送入陵寢,墓門合攏。
一應程式走完,送葬的隊伍轉道回城。
桓熙和桓濟依舊由健僕看管,桓歆始終不離桓容三步遠,引得桓禕頻頻側目。
桓沖和桓豁走出一處,低語幾聲,桓豁眉心蹙緊,手摸向身側,剎那落了個空,這才想到佩劍已解,想砍人都沒有趁手的兵器。
“奴子心胸狹窄,目光短淺,竟聯合外人慾害親弟,如此豈能留他!”
“阿兄稍安勿躁。”桓衝看了看左右,低聲道,“此事涉及四兄,且有建康京口牽涉其中,不好太過魯莽,以免落入他人圈套。”
“以你的意思該當如何?”
“我已同阿容商定,上表朝廷,留桓熙桓濟在外,由桓歆入建康。三兄那裡暫且不動,只是,與大中正書信,為其選官的事需得再議。”
桓豁不忿,然也明白,桓溫剛去不久,族中不能大動干戈,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。
“至於建康和京口,”桓衝扯了扯嘴角,“同樣不能輕舉妄動,暫時隱忍,尋到機會再報今日之仇!”
桓溫臨終之前曾叮囑桓衝,軍事警惕郗愔,政事關注謝安。
“此二人皆大才,不可輕與之敵。”
評價之高,王坦之和王彪之都是望塵莫及。
無論兄弟間的關係如何,桓衝對桓溫臨終之言絕不敢輕忽。故而,聽到桓容之言,第一反應是將他從事情中“摘”出來,以免莽撞行事,落入對方的圈套。
不是他過於小心,而是以謝安和郗愔的為人,和桓熙桓濟的合作明顯只是個皇子,幫著他們燒大司馬府?除非腦子進水!
桓豁回過味來,神情愈發凝重,看向桓熙桓濟的目光猶如利劍。
大兄豪傑一世,怎麼會生出這樣兩個兒子?
什麼叫不知親疏遠近,什麼叫鼠目寸光,什麼叫引狼入室?
這就是!
回城之後,桓熙桓濟之輩被關押起來,“忠”於兩人的健僕護衛無一例外,全部捆綁捉拿,嚴加拷問。
不過,訊息侷限在桓府之內,叔侄三人之間。
南康公主和李夫人知曉內情,桓氏族中多不知曉內情。還道是桓熙桓濟悲傷過度,臥床不起沒法見人。
賈秉接到桓容書信,知曉前因後果,很快送來回信。
看到信中內容,桓容當場牙酸。
照此行事,建康不亂亦不遠矣。可想想對方所為,又立即狠下心來。當即修書兩封,一封送回盱眙,一封送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