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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出數名面生的健僕,心中預感不妙,正要作勢發怒驅趕,就見桓容走到身側,素袍白巾,如畫的面容竟現出幾分冷峻。
“阿兄最好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“你是何意?”桓熙怒聲道,“大君未入陵寢,你就要為難親兄?此刻族人都在,你可想過後果?!”
“自然是想過,否則也不會行此舉。”
桓容近前半步,語速微慢,卻讓桓熙的心提到嗓子眼。
“正因不想擾亂大君葬禮,不想讓大君到地下亦不得安寧,不得已,只能派人看著兩位兄長。還請兄長識趣些,莫要讓我為難。”
桓熙臉色漲紅。
“你敢這樣同我說話?!”
“為何不敢?”桓容挑眉,“如果不是顧念‘孔懷之情’,不想大君剛去就讓族人生疑,讓外人看到桓氏不和,此刻就不是讓人看著兄長了。”
“敬道,”桓濟見勢不好,唯恐桓熙說漏嘴甚至當場鬧起來,忙上前打圓場,“你我兄弟何必如此?”
“不必嗎?”桓容看向桓濟,側過身,讓出兩步外的桓歆,“三兄,以你之見,此舉是否有必要?”
桓歆抬起頭,迎上桓熙的怒視、桓濟的愕然,半點不以為意,頷首道:“大兄二兄哀傷過度,理當如此,敬道所行無半分不對。以我之見,大君入陵之後,兩位兄長暫不能趕往建康,需當另尋一地調養,由敬道上表,朝廷應會體諒。”
話說到這裡,桓歆的立場已毋庸置疑。知道今日必定和桓熙桓濟撕破臉,乾脆豁出去,接著道:“建康桓府無妨交給為兄。為兄身負官職,且有大君留下數名忠僕,自然能打理妥當。”
桓熙桓濟欲對桓容不利,今日未能得逞,難保不會再生噁心。
不能動手砍了,但也不能就這麼放了。與其送他們去建康,不如就近找個地方看管。至於建康哪裡,桓歆自願請纓。
縱然是牆頭草、才具一般,終歸是桓大司馬的兒子,且為官數載,同朝廷上下都打過交道,可以認清局勢。
只要桓容立穩幽州,手握豫州,桓衝桓豁牢牢盤踞江、荊兩州,朝廷就不敢動他分毫。甚至為拉攏桓氏對抗郗氏,乃至平衡士族力量,更會以禮相待。
除了失去幾分自由,日子絕不會難過。
富貴險中求。
他不如桓禕和桓容的情誼,早年間也犯下不少錯誤,好在沒像桓熙桓濟一樣走死路,尚可以補救。
有了今天這份“投名狀”,哪怕桓容不信他,卻也而不會為難他。
凡是有腦子的人都能明白,以桓容的年齡、才具、人望和實力,他日必能越過桓沖和桓豁,以家主身份統領桓氏。
看不清形勢,早晚要撞南牆,就如桓熙和桓濟。
識趣一些,放下身段,總有能出頭之日。
桓歆態度表明,一番話說完,桓熙和桓濟皆是眼底充血。
桓容沒有給兩人鬧起來的機會,下半段路程中,始終有健僕跟隨在側,只要稍有不對,立刻會將兩人砸暈,以“哀傷過度”為由,攙扶著走完整個過程。
哀傷過度,在葬禮上暈倒,非但不會為世人詬病,反而會得來一片讚譽。
桓歆走到桓容身邊,無視桓禕質疑的目光,低聲道:“阿弟行事終留一線,可惜大兄和二兄不會領情。”
“無妨。”桓容沒有回頭,目送棺木送入陵墓,沉聲道:“我自問心無愧。”
桓歆張張嘴,似想再說,忽見桓沖走來,到底將話咽回喉嚨裡,沒有再出聲。
掃過桓歆和桓禕,桓衝將桓容拉到一邊,低聲問道:“方才怎麼回事?”
“叔父所言何事?”
桓衝挑眉,明顯在說:明明知道我指什麼,休要裝傻。
桓容搖搖頭,三言兩語將事情挑明,道:“大兄和二兄心思不小,□□燒大司馬府。迷藥等物皆已備妥,並有地方豪強相助。他們針對的不只侄兒,還有叔父。”
“此事還有何人知道?”
“四叔父。”桓容苦笑。
“四兄?”桓衝沉吟片刻,“建康那邊沒有參與?以他二人的能力,做不到這樣的安排。”
“目前未知全部,只知高平郗氏之人曾出現在姑孰。”
“郗方回?”
桓容點點頭,感覺很是複雜,難言是什麼滋味。
“此事到此為止。”桓衝突然道。
“叔父?”桓容詫異。
“你立刻收手,後事交給我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