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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次本可由王彪之前往,王獻之卻主動請纓。族中一番爭論,最終到底接受了這個結果。自此,琅琊王氏的“領軍人物”又添一人。
如桓容預料,琅琊王氏不只重回朝堂,在族內也將一番龍爭虎鬥。
鹿死誰手,面前尚且未知。
只不過,這種爭鬥不會危及到“性命”,敗者再不甘心,也會在勝者面前拱手,為家族盡心盡力。
魏晉時期,“家族”這個觀念被詮釋得淋漓盡致,後世再難仿效。
主意既定,謝玄和王獻之接受任命,早早打點行裝,點齊隨行之人,啟程趕往姑孰。
兩人剛剛離開建康,訊息已飛送盱眙。
知曉聖旨內容,桓容並未鬆口氣,反而皺眉道:“僅宣旨意?御賜之物沒有送到?一樣都沒有?”
賈秉頷首,半合雙眼,似對桓容的反應早有預料。
荀宥開口道:“僕等以為,明公可再上表,謝天子之恩。”
“謝恩?”桓容沉吟片刻,忽然笑了,“的確該謝恩。”
事情明擺著,想借桓氏對抗郗愔,九錫就不能免!
他本以為建康不乏聰明人,就算是拖也該有個限度,不會太過分,以至於激怒桓氏。不料想,對方的確聰明,亦或是太過聰明,真打算踩線!
只有一道聖旨算怎麼回事?
這是打算繼續拖延,一直拖到桓大司馬駕鶴西歸不成?!
桓容磨著後槽牙,一股怒氣油然而生。
北邊不安定,建康又是這個態度,真當他沒脾氣,是個只會哈兩聲的狸花貓?
“勞秉之代筆。”桓容冷笑道,“切記,一定要道明我對天子感恩之意。”
“諾!”
之前的上表多數由荀宥和鍾琳草擬,語氣還算客氣。換成賈秉,“客氣”依舊,字裡行間卻透出威脅,足夠讓看到這份上表的人脊背發涼,冒出一身冷汗。
“事情宜早不宜遲。”
桓容十分清楚,這是建康在試探,試探他究竟有多少底氣,會不會真的翻臉。歸根結底,還是他年紀太輕,出仕時間太短,威懾力不足。縱然手掌兩州,依舊讓人下意識看輕。
換成郗方回,他們敢嗎?!
“上表寫成之後,直接送去建康。”桓容冷笑道,“我倒要看看,朝廷會是什麼反應!”
翻臉?
他的確不會馬上翻臉。
但是,揮刀砍上幾下,放出幾碗血完全不成問題!
“明公,海西縣公已至盱眙。”賈秉草擬表書時,荀宥忽然提起司馬奕,“宅邸安置在南城,明公可要見一面?”
“暫時不用。”桓容搖搖頭。
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辦。反正人在盱眙跑不了,先晾上幾天,等到九錫之事了結再見也不遲。
事情議定,賈秉荀宥分頭行事。
桓容得出些許空閒,取出絹布細看。
蒼鷹吃完鮮肉,飛到木架上梳理羽毛,遇鵓鴿飛落,嫌棄的移開兩步。
鵓鴿跟著移動,引來蒼鷹更大不滿,鳴叫一聲,頸羽豎起。見沒什麼效果,惹不起躲得起,飛到矮榻前,哪怕在桌面上滑,也不願同鵓鴿過於親近。
聽到聲響,桓容抬起頭,好笑的撫過蒼鷹背羽,揮袖擋開鵓鴿。隨後提筆寫成一封簡訊,塞--入竹管,綁到蒼鷹腿上。
“來。”
取出羊皮搭在前臂,桓容站起身,託著蒼鷹走到廊下。
天空正降冷雨,蒼鷹卻半點不在乎,輕輕蹭了桓容一下,振翅盤旋兩週,穿過冰冷的雨幕,向北飛遠。
桓容站在原地,目送蒼鷹消失在雨後。
眼底的溫和逐漸被冰冷取代,取下前臂的羊皮,手指一點點攥緊,兩個字似從齒縫中擠出:“苻-堅!”
昌黎
當日一戰,秦璟身陷重圍,身邊的甲士盡數戰死,秦雷等五六名部曲留到最後,各個身負重傷,幾乎無力再戰。
正危急時,躲在塢堡的邊民忽然殺出,沒有戰馬皮甲,僅靠鋤頭長刀,以命換命,試圖殺開一條血路,救出陷入死地的秦璟。
城頭號角吹響,秦玓雙目充血,雙拳在城頭砸出血痕。
“出城!隨我殺敵!”
“郎君!”
“休要多言,如大君問罪,我一力承擔!”
留下一千五百甲士,秦玓率領八百騎兵衝殺而出。
不是他魯莽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