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減多少,好歹陽光不再如烈火灼人。
城內的百姓陸續走出家門,挑著扁擔或是推著雞公車,結伴出城運水。
隨著旱情加重,河流水位不斷下降,眾人每次出城尋水,要走的路越來越遠。遇過幾次險情,沒人敢輕易落單。
為安全考量,眾人聯合起來,再不分什麼漢人雜胡,都是一起出城、一同歸來。
漢人有擅長運輸的工具,雜胡能使一手不錯的弓箭,前者只需負責運輸,後者防備狼群和柔然人,同樣還有五原郡內的氐人。
雙方緊密合作,同仇敵愾,逐漸擰成一股繩。彼此熟悉之後,甚至在暗中謀劃,等到準備妥當,就趁運水的機會出逃,跑去秦氏統治的地方。
“早先秦氏不收胡人,自攻下鄴城之後,行事一改往日作風,陸續有羌人和羯人投靠。聽說還有鮮卑人。”
“可惜商隊不再來,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聽到新訊息。”
“來了就被宰,誰還敢來?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一名雜胡嘆息一聲,“別說商隊,咱們又能安穩幾日?”
運水的隊伍很長,五十多輛雞公車排成兩列,挑著扁擔的漢人和雜胡走在車間,隊伍前後和中段是負責防衛的雜胡。
因氐人大批收走鐵器和青銅器,他們用的多是骨箭和骨器。少有的幾件青銅器和鐵劍,都是父祖傳下之物,要麼就是從戰場上撿到,破損得不成樣子。這樣的兵器,五原城內的工匠根本無法修復,守城的氐人索性“大方”一回,沒有強行收走。
眾人一路閒聊,一邊沿著河岸前行。目及乾涸的水道,都是面露苦澀。
照這樣下去,不用氐人動手,自己會先渴死。可恨守城的將兵佔據所有水井,不許他們取用半桶。
隊伍陷入沉默,沒人繼續出聲。縱然有心思,也因喉嚨乾咳閉上了嘴。舔舔起皮的嘴唇,咬緊後槽牙,為一家老小也不能放棄,必須找到水,和老天掙命也要活下去!
中途休息時,忽然有人發出驚呼。
“快看那邊!”
“怎麼,有水了?”
“不是,快回頭,看郡城那裡!”
出聲之人滿面驚駭,甚至有幾分驚恐。
眾人心頭一沉,循聲望去,同時瞪大雙眼。
五原城的方向,不知何時騰起一股濃煙,分明就是狼煙!
“匈奴人來了?”
驚訝之後,眾人同時變了臉色,不約而同的丟掉扁擔和雞公車,掉頭向城池方向跑去。
氐人如何,他們全不在乎,是生是死都沒關礙,死了更好!他們擔心的是城中的妻兒老小,家人族人!
眾人滿心焦急,不顧乾咳疲憊,以最快的速度向狼煙升起的方向跑去。
距離漸近,幾乎能聞到濃煙刺鼻的氣味。
跑在最前的幾名雜胡突然停住,指著和氐人廝殺的甲士道:“不對,他們不是匈奴人!”
匈奴部落歸入柔然,固有的習俗仍不會改變。除了部落圖騰,匈奴的髡頭就是最大特徵。
和氐人交戰的這些騎兵身著皮甲,多數沒戴頭盔,可以清楚看到,他們梳的都是索頭,分明是鮮卑人的標誌!
“是鮮卑人!”
雜胡驚呼一聲,後來的漢人陸續停住腳步。
柔然諸部中,東胡鮮卑並不少,甚至柔然王就是東胡後裔。
然而,這些鮮卑部落常年遊牧在廣寧和盛樂附近,很少靠近匈奴部的地盤,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五原,還和守城的氐人打了起來?
就算要搶,也不該是搶這裡。
按照草原上規矩,這可是撈過界!
就在眾人驚疑不定時,城內的氐人已露出敗相。
因天熱疏於防範,城門很快被攻破。鮮卑騎兵狼突而入,不理城內百姓,專殺守城的氐兵。
染虎一馬當先。
這是投靠秦璟以來的首戰,又是他最擅長的進攻,索性放開手腳,盡全力衝殺。頓時如一頭衝入羊群的兇狼,彎刀揮過,瞬間鮮血飛濺,帶起一顆人頭。
秦璟並未留在後方觀戰,而是和鮮卑人一起飛馳入城。
長-槍-橫-掃,慘呼夾雜著骨裂聲,不絕於耳。
戰馬踏過處,馬蹄印皆被鮮血染紅。
“嗷嗚——”
見到這一幕,鮮卑人齊齊發出狼嚎之聲。
聲音傳到城外,竟引得狼群回應。
“不好!”
雜胡從震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