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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支州兵截然不同!
這支軍隊前行時,不聞任何喊殺聲,唯有無盡的沉默,沉默得讓人脊背發麻。
“這究竟是何人的練兵之法?”
不等他想明白,又一支隊伍出現,領兵的赫然是高岵。
與竹槍陣不同,高岵所列戰陣貌似稀鬆,從上空俯瞰卻如一面八卦,只要闖入其中,定然十死無生!
這樣的戰陣已同高岵祖上傳下的略有不同,但殺傷力明顯更大。
經過演武場的較量,再再證明這點。
然而,這是首回臨戰,與氐人短兵相接,高岵不敢大意,也來不及將陣型佈置完全,只能依照桓容的命令,趁□□陣拖住氐兵,飛速繞到氐兵身後,倉促設定攔截,將逃竄的氐兵從中截斷,跑得不夠快,統統留下!
楊亮在城頭看得分明,不由得一陣心驚,冷汗直冒,握住劍柄的手不斷攥緊,用力得指關節發白。
“桓氏,桓氏!”
戰場上,楊安也是心頭髮沉,從驚訝到驚懼,不過短短數息。
騎在戰馬上,目及城下廝殺,他能判斷出,晉兵列成的戰陣並不完全。如果有充足的時間,正面拼殺,自己麾下的幾千人怕要折損大半。
“撤兵!”
眼見幾百氐兵被截,前有戰陣後有追兵,九成是救不出來,楊安當機立斷,下令撤兵。留三百人斷後,餘下全速撤退。
桓容接納賈秉建議,沒有下令追擊,而是將斷後和被截的氐人全部拿下,隨後命騎兵警戒,步卒開始清掃戰場。
喊殺聲很快消失,戰場只留下倒伏的屍身和斷裂的兵器。
幾匹戰馬斷了前腿,嘶鳴著想要站起。
專門照料戰馬的健僕檢視之後,對州兵搖了搖頭。後者會意,一人抱住戰馬的脖頸,掌心覆上戰馬的眼睛,另一人舉起長刀,伴著刀鋒落下,嘶鳴聲戛然而止。
一輛武車出現在戰場上,車輪壓過土路,碾平幾堆土塊,發出吱嘎聲響。
桓容推開車門,安坐於車內,舉目眺望城頭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。
沒等多久,搖搖欲墜的城門終於開啟。
身披甲冑的楊亮父子從城內步行而出,身後跟著州中官員和豪強,肅然行到武車前,相距五步方才停住。
“僕幽州刺使亮,見過淮南郡公!”
兩人都是刺使,正四品上階,本應地位相當。但桓容有郡公爵,手握幽、豫兩州,持節,又是朝廷任命的的徵西將軍,實際地位已高過楊亮。
加上此番帶兵馳援,擊退氐人,對全城上下有活命之恩,楊亮主動放下身段、擺低姿態,實是理所應當。
桓容沒擺架子,也不打算為難他。甭管此人和桓大司馬有什麼不對付,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為拉攏,藉機鞏固桓氏在西邊的勢力,而不是進一步結仇。
“楊使君客氣。”桓容彎腰走出車廂,利落的躍下車轅,長袖振動,皮弁上彩寶在烈陽下熠熠生輝。
雙足落地,桓容向楊亮還禮,目光轉向站在楊亮身側官員和豪強,微微頷首,武官俊秀,笑容溫和,活脫脫一個儒雅郎君。
眾人不免有一陣恍惚。
無論怎麼想,都無法將這個俊雅郎君同血腥的戰場聯絡到一起。
見到桓容的態度,楊亮暗中鬆了一口氣,向桓容介紹同行之人,提到領兵襲仇池的兒子時,小心觀察桓容的神情,卻見桓容雙眼微瞪,表情略有些複雜,卻不像是震怒。
不想兒子被問責,楊亮咬咬牙,當下彎腰,希望桓容能網開一面。字裡行間的意思,只要能保住兒子,他父子必投向桓氏,唯桓容馬首是瞻。
“楊使君快請起!”
桓容扶起楊亮,心知自己剛剛走神,給了對方錯誤認知。好在錯有錯著,不用他費力開口,對方已拍著胸脯打下包票,主動跳進碗裡。
禍的確是這對父子惹的,上表朝廷,罪過絕對不小。
當然,如果楊亮父子能打下仇池,結果就會完全不同。現實是他們沒有打下地盤,反而引得氐人兵臨城下,損兵折將,致使境內百姓遭難。
換成幾年前,桓容必不會幫忙隱瞞,現如今……桓使君暗中嘆息,面上帶笑,當著梁州文武和豪強的面,托住楊亮手臂,溫言勸慰。沒有當場將話說得太過明白,釋放的善意卻做不得假。
如此一來,不只楊亮父子,同行的文武豪強分明都有幾分放鬆,不再如先前緊繃。
此番出兵仇池,絕非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