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桓容剎那回神,目光轉向郗愔,問道:“九真太守李遜,丞相可認識?”
“李遜?”郗愔沉吟片刻,頷首道,“臣確識得此人。”
“丞相對他可瞭解?”
“瞭解卻也稱不上,”郗愔頓了頓,蹙眉道,“李氏世居交州,乃地方豪強。遺晉立都建康,李氏一度據交州。後遇朝廷發兵,不敵之下,上表請罪。自遺晉元帝之後,歷代守交州之地,防備夷狄。”
“是嗎?”桓容低暔一聲。
“陛下為何突然提及此人?”
“去歲交州民-亂,發寧州兵方得平亂。寧州刺使秘奏,夷狄之亂,九真李氏恐牽涉其中。”
如非有地方豪強插手,交州太守未必被逼得沒有辦法。
畢竟,能被朝廷委任邊州之人,絕不會是真正的無能之輩。兼其愛護百姓,施行仁政,官聲向來不錯,桓容左思右想,都覺得交州民-亂很是蹊蹺。
夷狄劣性難除,無法教化,自然不用多提。境內百姓——尤其是得其好處的交州父老竟也參與到-叛-亂之中,實在有幾分說不過去。
窮山惡水出刁民?
桓容不憚以“人性本惡”揣測敵人,但就交州數年來的種種,這其中沒有問題才怪!
透過寧州刺使的上表,桓容很快留意到九真郡和九真太守李遜。據表書所寫,數次民-亂的起源既在九真郡。
之前夷人騷-擾邊界,劫殺交州百姓,事後多逃入九真郡。太守派兵追襲,十次有九次無功而返,僅有一次成功,多是砍兩個人頭就算交差。
種種線索聯絡起來,桓容有九分肯定,九真郡內定有貓膩!
聞交州刺使為郗愔推舉,同高平郗氏頗有淵源,桓容立即出宮,往郗愔府上問個究竟。
“陛下是懷疑,李遜有反義?”雖是問句,語氣卻帶著肯定。可以想見,郗愔對李遜的觀感如何。
“現下不好斷言。朕想聽一聽丞相的意見。”
“九真李氏狼子野心。”郗愔沒有拐彎抹角,直接開門見山,“謝安石使計分化夷狄人,使其無暇禍害邊境。九真郡這時生-亂,實不足為奇。早在陛下巡狩時,臣即有意上請,尋機剷除交州李氏!”
桓容眨眨眼,不提其他,李氏總歸是地方豪情,說滅就滅,會不會引起士族反彈?
郗愔嗤之以鼻。
“李氏與夷人通婚,早有反心。挑起民-亂更是大罪,朝廷發兵理所當然。滅其嫡支並不足夠,為免遺留後患,當夷三族。”
看著一派仙風道骨,口中卻道出“夷三族”的郗愔,桓容張張嘴,半晌沒說出話來。
太元五年,六月,建康下旨,調寧州兵入交州,搜捕匪首,嚴防民-亂再起。
同月,烏孫遣使入貢,有意與桓漢通商市馬。
秦玦隨使臣入宮,待見到桓容,大方表明身份,親手交秦璟書信,言有駿馬牲畜不日將送至幽州。
此外,另有書信欲呈交桓漢太后。
“給太后?”桓容很是驚訝,看著同秦璟有幾分相似的英俊面容,滿心都是懷疑。
“家母親筆,感謝太后殿下贈禮。並言,有幾味香料甚好。”說話時,秦玦表情嚴肅,不似平日裡帶笑,同秦璟更為相似。
嗯?
香料?
聽到“香料”兩個字,桓容忽然覺得,劉皇后的書信絕不只感謝這麼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