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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對面的黑臉漢子,看到對方一身短袍,髮束葛巾,根本不像南地計程車族郎君,活似一個常年行在海上的悍-匪。即便猜出他的身份,也不免有幾分懷疑。
黑成這樣,真是那位“女郎阻路,車駕寸步難行”之人的兄弟?
雙方見面,彼此問候寒暄,還算是客氣。
三百人的隊伍,多數留在碼頭上,僅張廉等十餘人隨秦璟登船。
這並非桓禕要求,而是秦璟主動提出。
“玄愔請!”
長安建康,一北一南。
秦璟和桓禕身份相當,乾脆以字相稱,倒有幾分熱絡。
桓禕常年行在海上,憨直的性子始終不改。三言兩語間,與秦璟頗為投契,認為秦四郎此人不錯。
如果袁峰在場,必定眉頭緊擰,鄭重告知桓禕:阿兄被騙了,秦玄愔老謀深算,腹黑如墨,必定是有所圖謀!
可惜袁峰不在,正跟著學院裡先生遊學在外,研究治水之法。
所以,秦璟刻意收斂冷意,桓禕敞開心胸相交,彼此交談甚是熱絡。待登上船板,桓禕已經拍著胸口表示,事情談定後,他有數罈美酒,請秦璟一同暢飲。
“佳釀難得,多謝季道。”
桓禕笑著擺手,顯然心情很好。
張廉知道不該,可看著秦璟的背影,還是心生猜疑。
他怎麼覺得,今天的殿下不太對勁,心情似乎太好了點?做個不太恰當的比喻,這樣的表現,活脫脫幾年南征北戰,終於有機會開-葷的軍漢。
想到這裡,張廉下意識打個激靈,拼命告訴自己,錯覺,一定是錯覺!
將人帶到船上,桓禕功成身退。
甲士入船艙通稟,不消片刻,船艙裡走出幾個人來。
為首者弱冠之年,長袍玉帶,眉目如畫,通身的貴氣。見到秦璟,搶上前兩步,未語人先笑,口中道:“之前一別,秦兄一向可好?”
秦璟作勢行禮,被桓容扶住雙臂,沒有真的拜下去。
聽到對方此言,同樣笑道:“勞陛下掛心,璟甚好。”
桓容稱“秦兄”,是為接下來的談判做鋪墊。
秦璟稱“陛下”,同樣有背後的考量。
剛見面,寒暄沒有兩句,直接打上機鋒。兩人不怕事情不成,反而一句接著一句,明顯是樂在其中。
郗超和賈秉不置一詞,站在桓容幾步外,眼觀鼻鼻觀心,一心一意充當背景。
聰明人該知道什麼時候開口,什麼時候裝聾作啞。
張廉愣在當場。
不是礙於場合,他很想揉揉雙眼。
桓漢天子怎麼會在船上?
看殿下的樣子,一點都不見吃驚,分明是早已經知道。
難怪成竹在胸,原來是這個緣故!
想到這裡,張廉解除石化狀態,腦子開始飛速轉動,思量接下來該怎樣爭取,才能為秦璟爭取到最大的利益。
相似的人之間,總有無形的紐帶牽連。
張廉剛剛作出決定,幾乎是一抬眼,就與賈秉和郗超的視線對上。
三人彼此打量,都是面上帶笑,十分的客氣。
至於心中如何想,是不是正準備著一場“惡戰”,唯有天知地知自己知。
“將軍,計劃是否當變?”一名隨行的參軍上前,低聲道,“桓漢天子在此,唐公洛……”
張廉搖了搖頭,止住參軍的話。
“殿下沒有明示,見機行事就是。”
“諾!”
桓容同秦璟把臂,很是親熱的走進船艙。
待賓主落座,宦者送上茶湯,又寒暄幾句,桓容命人請來趙誼。
三方面對面,當面說個清楚,也好讓唐公洛放心,方便接下來的行動。
趙誼被請到船艙,起初以為是桓容書信寫好,交他帶回唐公處。不承想,剛剛走進門,就見秦璟坐在船艙裡。
他知道秦璟與唐公洛有書信往來,並有雁門太守之言,證實秦璟確有意放過唐公洛一條性命。
可無論如何想不到,秦璟會出現在桓漢天子的船上。
他出發前往長廣時,平叛的大軍尚在青州邊界。這才多少時間,大軍主帥竟出現在長廣!即便是快馬加鞭,日夜不歇,也不該這麼快。
唯一的解釋就是,秦璟和桓漢早有聯絡,甚至在建康給唐公書信之前!
想到這裡,趙誼頓覺有冷水當頭潑下。
心知此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