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痕跡。
煩惱數日,桓容漸漸想通,歷史的發展總有規矩,與其在這裡鬧心,不如靜觀其變。說不定擔心的事根本不會發生。
即便發生也沒關係。
大不了直接下旨,在正月另辦一場燈會。
見識過燈會的熱鬧,知曉其中好處,無論士族高門還是尋常百姓,想必都會舉雙手贊成,不會出言反對。
彩燈風潮從建康輻射,很快遍及附近各州,連臨近的徐州和豫州都受到影響,出現一批專門制燈的匠人。
青州和幷州等地,因天災連連又遇兵事,商人往來市貨,多運送糧食、藥材和布匹,類似彩燈一類的精巧貨物極其少見。
此番船隊靠岸,掛出南地匠人靜心製作的彩燈,自然引來不少關注。
即便不是出自本意,但能做成幾筆生意,開拓新的商品銷路,對桓容來說絕對不虧,反而能大賺特賺。
接下來數日,桓容和秦璟夜夜促膝長談,張廉和賈秉郗超日日唇槍舌劍。
唐公洛派人送來訊息,如能保青州百姓平安,他願臣服桓容,誓死效忠。
“玄愔以為如何?”
商定所有條目,確定彼此的利益,桓容看向秦璟。
“陛下寬宏,璟以為甚好。”
兩位大佬點頭,負責談判的張廉和賈秉等都是面露笑容,不見之前的風霜雪雨,彼此把臂言歡,那叫一個情真意切。
事情談妥,秦璟收到夏侯巖送來的訊息,心知不能久留,向桓容告辭離去。
桓容終於能走下商船,卻沒有太多的興奮。
站在碼頭上,目送秦璟一行走遠,看著熙熙攘攘的坊市,想到接下來的計劃,深吸一口氣,轉身重新登船。
行動間,長袖被風鼓起,衣襬颯颯作響。
蒼鷹振翅而起,驚飛覓食的海鳥。
驚濤拍岸,滾滾波濤中,兩隻海豚飛躍而起,濺起白色的浪花,眨眼消失無蹤。
桓容立在船頭,雙手握緊船舷。和剛來時一樣的位置,一樣的動作,心境卻已既然不同。
“玄愔,保重。”
海風席捲,帶走了他的聲音,不斷飄遠。
秦璟似有所覺,猛地拉住韁繩,戰馬人立而起,發出響亮的嘶鳴。
“殿下?”
“無事。”
佇立片刻,秦璟再次揚鞭。
三百騎兵飛馳而去,身後只留煙塵滾滾。
太元六年,七月
秦璟率大軍襲青州。
沿途郡縣得令,皆開城門,迎大軍入城。
至樂安郡,大軍忽遇百姓阻路,為首者乃當地名宿,呈送血書,請秦璟代送長安。
“僕等別無他求,只求能留唐公性命!”
秦璟下令紮營,接下血書,並寫成上表,命甲士快馬加鞭趕往長安。
秦策接到表書,見秦璟為唐公洛求情,明指朝廷不公,如旨意要去唐公洛人頭,則青、並、幽三州民心盡失。
“荒謬!”
秦策大怒,當殿擲出表書,連帶血書一同落地。
群臣屏息凝氣,都沒有出聲。
“傳朕旨意,叛亂之人罪不容恕!令琅琊王發兵……”
不等秦策將話說完,殿外突起一陣喧譁,繼而是隆隆的鼓聲。
本是晴空大亮,剎那間黑暗降臨。
有殿前衛高聲稟報:“天龍食日!”
“什麼?!”
群臣大驚,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秦策。
官家剛要下旨,即有異象發生,莫非是上天示警?
青州海港,眾人見此天象,都是心生驚訝。
市貨的商人紛紛走避,兇悍們-袒-露上身,大力敲擊盾牌,口中發出雄渾的喝聲。
桓容坐在船艙裡,想到計劃的每一個步驟,不由得心生詫異:算一算日子,秦璟的表書該送到長安。這個時候發生日食,莫非老天都在幫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