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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數月鏖戰,漢中青壯多被徵召,御北的將兵和壯丁不能輕易調動,如無他法,只能以婦人和老人送糧。”
職吏言辭懇切,聲音沙啞。
因數月忙碌,熬油費火,人瘦得有些脫相。臉頰向內凹陷,眼底掛著青黑。知道他是累的,不知道的,見他這副樣子,八成以為是病入膏肓。
桓容當場點頭,調兩隊騎兵及豫州青壯護送軍糧。
“謝陛下!”
職吏伏身在地,久久不起。
桓容喚了兩聲,未見有任何反應。甲士上前檢視,發現人已經昏迷過去。
“疲累所致,需好生休養。”
得醫者回報,桓容既是感動,又有幾分震撼。召其他職吏詢問,知曉昏倒之人出身漢中,家族為當地豪強,曾遭胡賊屠戮,僅剩他這一支,自此恨透了鮮卑和羌人。
出仕之後,凡事兢兢業業,任勞任怨,從未有半點馬虎。
桓石秀帶兵出征,特地將他留下,就是出於對他的信任,並言:“有公在,身後安矣。”
桓容問話時,謝安等人皆在駕前,包括隨駕眾人,都受到不小的觸動。
告辭州內官員,御駕繼續前行。
八月底,大軍終於抵達汶山郡。
彼時,桓石秀正帶兵邀戰,追擊一股吐谷渾騎兵,誓要將其徹底-剿-滅。
劉牢之被從建康調來,一路快馬加鞭,在汶山追上聖駕。滿面風塵,還沒來得及休息,就被桓容召至御前,商議邊界戰事。
看過輿圖,知曉桓石秀追襲向西,劉牢之當即眉頭一皺,抱拳請命,請帶兩千人前往接應。
“臣疑此間有詐。”
“道堅是說,吐谷渾會設下伏兵?”
“臣不敢十分肯定。”劉牢之正色道,“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。如有埋伏,兩千騎兵足夠接應,確保大軍脫身。如果沒有,亦能隨桓刺使追襲,助大軍一臂之力。”
“好。”
桓容點頭,當場發下軍令。
劉牢之抱拳領命,親往營中點齊將兵。
典魁許超留在御駕前守衛,無意隨軍出襲。隨行的禿髮孤被劉牢之點出,率領五百禿髮部騎兵,加入馳援的隊伍。
桓容走出大帳,親為騎兵壯行。
八月的烈陽下,旌旗招展,號角聲響徹雲端。
兩千騎兵匯成一股洪流,向西奔湧而去。
桓容站在高處,目送騎兵馳遠,下令全軍休整,明日天亮拔營,繼續西進。
“陛下,前方戰事未明,貿然進兵恐非良策。”王彪之擔心道。
“非也。”桓容搖搖頭,翻出吐谷渾王的國書,遞給面帶疑色的王彪之,笑道,“吐谷渾王送來這份國書,分明是在告訴我,吐谷渾邊界不會增兵。此時不能速戰速決,等他反應過來,想要取勝怕會更難。”
吐谷渾王聰明一世,糊塗一時。
送來國書求和,無異於告訴桓容,他對兒子挑起戰事不滿,一心想要休戰,九成不會派兵支援。
仔細思量之後,桓容以為,這個機會很難再有,送到跟前的便宜不佔白不佔。瞻前顧後,任憑機會從眼前溜走,可是要遭天譴的。
王彪之尚有幾分遲疑,謝安則同他想法一致。
君臣三人商討片刻,王彪之品出味道,態度瞬間一變,對於出兵之事,比桓容謝安都要積極。按照他的意思,不是戰勝就算,最好能將這萬餘吐谷渾兵全部吞下。
“吐谷渾人擅冶煉,打造的兵器不遜我朝,彎刀之類更勝一籌。”王彪之認真道。
背後之意,將這支軍隊拿下,順便蒐羅一下工匠,對我朝軍隊的發展大有裨益。即使沒有工匠,為鹽場添些勞動力也好。
歐氏族人手藝精湛,終歸不能大批次生產。集合到南地的匠人手藝有高有低,且多數敝帚自珍,隨著朝廷開辦學院,情況才漸有好轉。
對於國內百姓,轉不過彎來不能強-迫,只能等對方自己想通。
吐谷渾人則不然。
被漢軍拿下,就此成為俘虜,不想被送進鹽場或是直接咔嚓掉,有什麼本事自然要使出來,用來換自己一命。
“吐谷渾人擅長打造兵器?”桓容眼前一亮,很有幾分驚訝。對於這件事,他還真不曉得。
“然。”王彪之和謝安同時點頭。
“吐谷渾出身東胡,與慕容鮮卑系出同脈。統轄之地有礦山,黃金、銅鐵俱有。治下羌人和雜胡尤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