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吐谷渾王室屬東胡鮮卑,祖上同建立燕國的慕容鮮卑同出一脈。
國內貴族官員多為慕容鮮卑和拓跋鮮卑,平民多是實力較弱的鮮卑部落和羌人部落,以及被征服的羯人和雜胡。
吐谷渾王闢奚是先王葉延的長子,騎-射-功夫不凡,兼有謀略心計,在位期間,一度將吐谷渾的國力帶上頂峰。
面對氐秦和張涼的威脅,闢奚能屈能伸,被逼到底線,不惜戰上一場。最終熬到兩者國破,趁機收攏不少西逃的部落,國力未受戰-亂影響,反而更上一層樓。
可惜的是,他的兒子沒繼承這份本領。
兩月之前,大王子頓兵邊境,本為威懾強鄰,攔住左右搖擺的拓跋部和雜胡。
未承想,闢奚千叮嚀萬囑咐,照樣沒能讓兒子變得聰明,反而被謀士說動,發兵侵-擾桓漢邊境,引來漢兵報復。
戰鬥持續兩個月,遲遲沒有分出勝負。
萬餘強兵困於汶山一代,被漢兵牢牢牽制,絲毫動彈不得。臨近河州的邊界空虛,給了雜胡可趁之機,眨眼的時間,竟有不下五支部落北逃。
雖說逃走的都是小部落,對國內並無太大的影響,但事情有一就有二,有三就有四,今天是雜胡,明天是羌人,後天可能就是拓跋鮮卑!
吐谷渾王連下三道命令,嚴令大王子儘快結束戰鬥,揮師防守邊界。
第一道命令送達,大王子藉口推脫,硬要打敗漢兵,才好將兵權徹底攥在手裡;
第二道命令下達,正趕上戰事不利,大王子有所動搖。
謀士見事不對,使出渾身解數,各種聖舌燦蓮花,終於說服大王子頂住壓力,堅持不退兵。甚至給吐谷渾王送去書信,言戰事已開,不可輕易退兵,如若不然,會造成軍心不穩,很可能被漢兵鑽了空子。
吐谷渾王收到回信,額頭鼓起數條青筋。
現在知道後果嚴重了?
事情是哪個挑起來的?啊?!
第三道命令送來時,大王子已同漢兵鏖戰兩月,彼此互有勝負。表面看是不相上下,可往遠處想,漢家天子將要親征,梁州的兵力至少增多一倍。
自己手下騎兵有數,父王不可能派出援軍。鏖戰時間越長,對他越是不利。
大王子固然愛聽好話,又有些剛愎自用,終歸沒有笨到極點,對危險總能有點預期。這種情況下,他已經生出退意,回覆使者,打算按照吐谷渾王的意思,儘速同漢兵休戰。
問題是,他想休戰就能休戰?
到別人家裡跑馬,順便殺人放火、搶劫財物,如今說句不想打,就想拍拍-屁-股走人?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!
賠償?
照樣不行!
吐谷渾王知曉事情無法善了,給大王子下令的同時,派人給桓漢遞送國書,主動放下身段,頗有求和之意。
看到這份國書,桓容冷笑一聲,直接丟到一邊,連回信都懶得寫。
謝安和王彪之非但沒有勸說,反而一起表示:陛下做得對,就該這麼幹!
兩人之前勸阻桓容親征,不代表反對同吐谷渾的戰爭。
事實正相反,對於桓石秀以牙還牙、針鋒相對之舉,兩人舉雙手贊成。
隨駕計程車族郎君求戰心切,知曉吐谷渾王遞送國書,有主動求和之意,難免心中焦急,唯恐天子點頭,失去征戰沙場的機會。
好在桓容壓根不理對方請求,堅持之前的決定,御駕親征,打到吐谷渾丟盔棄甲、徹底沒脾氣為止!
太元元年八月,御駕抵達漢中。
梁州刺使率兵備邊,出征吐谷渾,州治所官員大半隨行,留下兩三人處理州政,遇不決之事遞送汶山,交刺使當面。
御駕抵達時,城內百姓正籌集軍糧,路邊皆是堆滿的大車。
戰鬥持續將近三月,朝廷軍餉尚未送到,大軍所需的糧餉全出自府庫。
州內糧庫將要見底,恐不能支應,百姓聞訊,開始自發籌糧。城內的豪強紛紛解囊,糧商也不吝嗇,第一批籌集的軍糧,足夠大軍支撐到十月。
一車車的糧食布匹送到州治所,職吏和散吏正忙著清點,造冊後遣人送去前方戰場。
桓容的隊伍沒有進城,僅派人通知城內。
知曉御駕經過,治所官員頓時眼前一亮,顧不得其他,立即上馬飛馳出城。
留守的官員請見天子,一為告罪,言御駕至漢中,身為臣子未能恭迎,實是不該;二來,就為城內籌集的糧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