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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宴之人,可暫時安排在偏殿。”桓容轉向秦璟,詢問道,“將軍意下如何?”
“陛下安排甚好。”秦璟頷首,同樣飲下半盞熱湯。
謝安和王彪之起身離席,腳步微有些飄,卻更顯得俊逸灑脫。行動間長袖擺動,竟有幾分謫仙之氣。
喝醉的仙人?
桓容捏捏額角,笑著搖了搖頭。
張廉貌似有七八分酒意,神智卻始終清醒。退席離開之前,向桓容拱手行禮,目光看向秦璟。
“我有事同陛下商議,爾等無需掛懷,歇息便是。”
張廉微微蹙眉,帶著疑問的心情離開。即將出門時,靈光閃過,心頭忽然一動,下意識停住腳步,轉頭向身後望去。
桓容坐在原位,放下手中杯盞,正面上帶笑和秦璟說著什麼。
秦璟時而頷首,時而輕輕搖頭,身上的冰冷盡數消融。不是融入骨子裡的煞氣,全不似令草原和西域聞風喪膽的汗王,更像是飽讀詩書、深諳六藝的高門郎君,俊逸灑脫,雅緻非凡。
匆匆收回目光,張廉邁步走出殿外。被冷風一吹,酒意消散,心情豁然開朗。
即便如他所想又怎麼樣?
四殿下依舊是四殿下,桓漢天子照樣不會有所改變。依兩人的性格行事,戰場相遇絕不會留手。如果能就此定約,對彼此來說或許都是件好事。
想著想著,張廉的心情更加放鬆。
亂世之中,順心一回何等不易。他又何必多此一舉,講究什麼世俗規矩。
“今夕今夕,良月佳期……”
興之所至,張廉突然揚聲唱誦起來。因多數人酒醉,各種手舞足蹈、捉對抄起刀鞘的都有,他這樣的行為並不引人注意,反而會被視為灑脫。
宦者聽到歌聲,開始認真考慮,是不是該尋兩個美人送去,省得這位對月空嚎。
之所以產生這種想法,實在是張廉氣質瀟灑,奈何五音不全。光看樣子還好,歌聲聽入耳中,真心的撕-裂-骨膜、讓人崩潰。
張廉離開不久,桓容和秦璟也起身離席,由宦者在旁側引路,前往桓容歇息的後殿。
一路之上,月光灑落,在兩人周身鍍上一層銀輝。
桓容沒有出聲,秦璟亦然。
行至殿門前,宦者停住腳步,略微彎腰,目光低垂,迅速退到一邊。
殿內早燃起宮燈,不如宴上亮如白晝,而是略有些暈黃。光影之下,人也變得有幾分朦朧。
殿門合攏,發出一聲吱嘎鈍響。
秦璟剛要開口,忽然被桓容抓住手腕,被動的向屏風後走去。旋即視線一轉,仰面倒在榻上。
桓容沒有半點客氣,俯身看著秦璟,在光影中笑彎雙眼。
“月色佳期莫要辜負,玄愔以為如何?”
秦璟挑起眉尾,手肘撐起身體,指腹-摩-挲過桓容的嘴唇和下巴,笑道:“敬道,定約之事可要延期?”
“當然不會。”桓容微合雙眼,酒意上湧,活似一隻慵懶的狸花,“不過天色尚早,時間充裕,無需太過著急。”
“天色尚早?”秦璟挑眉,意有所指的看向雕窗。
“尚早。”桓容點頭,斬釘截鐵,沒有半點遲疑。
伴著話音,手已抓住秦璟領口,俯身堵住他的雙唇。
冷冽的氣息中夾雜絲絲酒香,誘人沉醉。
鼻尖擦過,帶起另一種難言的滋味。舌尖輕輕滑過,呼吸稍微變得急促,桓容忽然退後少許,莫名的勾起嘴角,無聲淺笑。
不等他得意多久,忽然被大手扣住肩膀,轉瞬間視線顛倒。
兩人位置調換,秦璟的鬢角垂下一縷烏絲,劍眉星目,挺直的鼻樑下,唇色愈發-殷-紅。
“確如敬道所言,天色尚早。”
桓容眨眨眼,忽然間發現,他給自己挖了個深坑。
不過,那又如何?
舒展雙臂,反手扣住秦璟的後頸,桓容微微仰起下巴,眸底映出對方的影子。
他甘之如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