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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後者提及的商人有所關聯。
不過人既然來了,不能隨意打發。
知曉來人攜帶國書,並有能證明身份的朝廷官印,桓容沒有怠慢,當即將人召入正室,同時著人去請謝安王彪之。
無論如何,北地來人,兩人總該在場。
不到片刻,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謝安和王彪之先後趕到。
謝安的表情一如往常,看不出任何端倪。王彪之則鎖緊眉心,很有幾分憂心。
“長安這時來人,未知是出於何意。”
桓容搖搖頭。
王彪之的擔心他能明白,但該來的總會來,擋也是擋不住。與其七想八想各種擔心,不如暫且沉澱情緒,見到來人再做計較。
又過片刻,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,隔著門扉,似能感到一陣冰霜冷意。
桓容微愣,看著停在門前、背光而立的修長身影,目及熟悉的面容,記起之前收到的簡訊,下意識握住十指。
他早該想到的!
好在謝安和王彪之的注意力被來人吸引,若不然,依桓容此刻的心情,十有-八-九會當場露餡。
秦璟在門前稍停,旋即邁步走進室內。
面向屏風前端坐的桓容,秦璟神情肅然,一絲不苟的行禮。起身時,眼底實打實的閃過一絲笑意。
謝安和王彪之沒有發現,桓容看個正著,莫名的有些不自在。既為對方的眼神,也為這從未有過的大禮。
“璟奉命南下,遞送國書於漢室天子。”
桓容頷首,請秦璟起身,並令宦者取來國書。
秦策在長安稱帝,同為漢家政權,遞送國書實屬尋常。然而,看到國書中的內容,桓容的臉色微生變化,下頜不自覺繃緊。
“此上所書全為秦帝之意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好,朕知道了。”
國書內容不多,主要是告知建康,秦氏統一北方,於長安建制,不日將下三韓之地。同為漢家政權,理當互相結好,恢復華夏云云。
末尾又添幾句,知曉幽州海船曾抵達三韓,同當地市貨。為徹底剷除慕容鮮卑,還請建康仔細思量,莫要繼續為之,以免日後軍隊當面,生出不必要的誤會。
這是為了結好?
分明就是示威!
表面看似尋常,細思背後之意,難怪桓容會變臉色。
見天子神情嚴峻,隱隱帶出幾分怒氣,謝安和王彪之齊齊轉過頭。謝安性情沉穩,沒有立即開口,王彪之卻不管許多,當場出聲詢問,國書中究竟寫了什麼,到底是什麼讓桓容變臉。
“長安有結好之意。”桓容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,“秦帝有意出兵討伐慕容鮮卑。”
尾音落下,桓容沒有繼續向下說,而是將國書交給謝安,示意他同王彪之傳閱。
和預料中一樣,兩人看後同樣變了臉色。王彪之更是怒視秦璟,不是被謝安拉住,必會當場責問。
長安究竟是什麼意思?
這是結好?
分明是想結怨!
秦璟安坐如常,未因空氣中的火藥味而感到不安。待王彪之壓下怒火,方才舉目看向桓容,道:“陛下之意為何?”
桓容凝視眼前之人,許久才道:“長安之意,朕已明白。”
只說明白,沒有給出“承諾”,也沒有當場震怒,要對長安的威脅以牙還牙。
四目相對,桓容沒有退縮,秦璟二度垂下視線,沒有繼續出聲。
兩人什麼都沒說,卻像是什麼都已經清楚明白。
“秦將軍暫且休息。”
桓容召來宦者,引秦璟往客室休息,並言會盡快擬定回信,交秦璟帶回長安。
“陛下,長安之意不善。”等到秦璟離開,謝安方才開口,“此番看似結好,實有窺探威懾之意。如不謹慎回覆,恐將引來一場兵禍。”
“兵禍之憂早存!”王彪之對謝安之言很不贊同,“自前朝渡江,建康方為漢室正統。秦氏久居北地,縱有驅逐賊寇之功,然此舉實是狂妄自大,不將建康放在眼中,豈可就此示弱?”
如果回信客客氣氣,半點不加以回敬,百分百將被對方看低,立即會矮上半截。
“陛下,臣之意並非示弱。”謝安蹙眉道,無意去想王彪之是真沒體會到,還是故意在桓容面前這樣說。
無論是哪者,現在都不是計較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