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巢中有未孵化的小鳥。你這樣過去,自然會被攻擊。”
桓容一邊說,一邊托起鵓鴿,撫過鵓鴿背上的羽毛,輕輕點著它的小腦袋。
“鳥兒尚且護巢,何況人乎。”
桓容的聲音很低,笑容有些朦朧。
典魁許超面面相覷,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,又是因為何而笑。難道是因為鳥打架?兩隻小鳥一隻鵓鴿有什麼看頭,要想真的一飽眼福,該觀鬥鷹才是。
夕陽沉入地平線,白晝為黑夜取代。
夜空中,一彎明月高懸,點點繁星璀璨。
桓容換下深衣,解開發髻,靠在榻邊翻閱竹簡。
三足燈照亮室內,燈光躍動,在牆上拉出修長的剪影。
“陛下,秦將軍請見。”
宦者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桓容頓了一下,心漏跳半拍,喉嚨立時有些發乾。放下竹簡,儘量
鎮定情緒,隨後召秦璟入內。
和白日一樣,秦璟仍是一身玄衣,僅是除去佩劍,身上的長袍似也換過。
桓容示意秦璟坐下,待宦者移來兩盞三足燈,即命其退下,非召不入內室。
房門合攏,靜謐在室內流淌,
燈光暈黃,光下的人亦有幾分朦朧。
人言燈下觀美,怦然心動。遑論對面本就是美人,如何不會心跳加速,幾乎要從腔子裡蹦出來。
“陛下,”秦璟揚眉,嘴角彎起,“璟如約前來。”
“咳咳!”桓容咳嗽兩聲,勉強收回心神,推開竹簡,鋪開一張羊皮繪製的輿圖,引來秦璟奇怪一瞥。
“敬道讓我來,是為談論軍事?”
“順帶。”桓容咧咧嘴,沒有否認。
“可為慕容鮮卑?”秦璟繼續道。
“還有西域和草原。”桓容手指輿圖,圈出漠南的真空地帶,又劃過陰山,直連向秦璟曾駐兵的西海郡。
“玄愔可能為我解惑?”桓容心中隱有猜測,只是不敢輕易下結論。
如今秦策下旨征討慕容鮮卑,一旦此戰結束,早晚要和建康對上。他很想知道,秦璟打下這片地盤,究竟是如他所想,還是另有謀算。
秦璟垂下眼簾,重又抬起,眸光湛然,不復見之前的暖意。
“此為何意,敬道莫非沒有猜測?”
“有。”桓容點點頭。
“既如此何須再問。”
“我之猜測,未必等同玄愔真意。”
“真意?”秦璟忽然陷入沉默,許久方道,“如我說是不得不為,敬道可信?”
“……我信。”
“果真?”
“果真。”
桓容知道被逼到牆角是什麼滋味,也知道提前為自己找退路的無奈。
看著眼前的秦璟,確定秦氏父子是真的不和,他沒有半點鬆口氣的想法,更無半分歡快雀躍。思及早年的桓大司馬,心思難免複雜。
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,知曉可能性不大,他仍想試一試。
單手按在輿圖之上,桓容傾身探過桌面,手指擦過秦璟的眼角,緩緩劃過顴骨和下頜,最終落在他的唇角,就此定住不動。
“如此一來,玄愔與我的約定豈非要落空?”
落空嗎?
秦璟凝視桓容,雙眼一眨不眨。旋即開啟雙唇,含住桓容的指尖,牙齒合攏,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。
“敬道,我終為秦氏子。”
“……我明白。”
秦璟之意,無論秦策如何,他姓秦,肩負秦氏歷代先祖遺訓,這點絕不可能改變。
桓容的試探他十分清楚,沒有含糊其辭,也沒有故作引導,而是明白的告訴對方,他不可能拋棄先祖的榮耀,也不會放棄秦氏家族,轉而投向建康。
“我明白。”
反覆的呢喃著三個字,桓容笑了。笑容裡沒有半點牽強,有的盡是釋然。早已經知道答案,不過是再次確定,也證實了自己的眼光。
他看中的人,重情重義,固守本心,不會輕易捨棄曾堅持的一切。
秦璟寧可帶兵往北,也不會轉投建康。後一種選擇是死命題,從最開始就不會改變。
“玄愔是蓋世英雄。”桓容收回手,側頭看一眼燈光,嘴角的笑容始終沒有收起,眸光卻變得格外堅毅。
“之前的承諾,玄愔不忘,我亦不會忘。”聲音流淌在室內,不如平日清朗,摻入幾許低沉,愈發顯得肅穆,彷彿再度立下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