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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璟是真心也好,戲言也罷,桓容都不可能讓他做出逾-牆-窺-隙、半夜翻窗的舉動。
如果被發現,事情沒法解釋。
世人不會以為兩人有約,只會認定秦璟意圖行刺漢室天子。長安和建康之間的短暫和平會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,一場兵事不可避免。
秦策姿態固然傲慢,桓容亦有應對之法。無論前者擺出什麼態度,是不是狂妄自大,對長安出兵征討慕容鮮卑,他始終持讚許態度。
事情的結果他想過,無非是秦氏在北地收攏民心,在長安站穩腳跟。但是,能夠消除邊境隱患,掐滅鮮卑再入中原的希望,這些都不算什麼。
此種想法固然有些義氣用事,可比起留下慕容垂虎視眈眈,他願意冒一次險。哪怕會助長秦氏實力,照樣在所不惜。
更重要的是,他登基是為驅逐胡賊,恢復華夏。
和慕容鮮卑做生意是一回事,在兵事上幫扶和政治上結盟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凡事有底線,一旦跨越,必將失去初心,甚至本末倒置。事情傳出去,他之前發下的誓言都會成為笑話。
桓容需要冒險,也不得不冒險。
秦璟出言之後,桓容僅是無語半晌,就搖了搖頭。
預料到他會有這個反應,秦璟未覺失望,單手托起桓容的下頜,蜻蜓點水般,在他額心落下一個輕吻。
無聲片刻,秦璟打算起身離開,不想衣袖被拉住。驚訝的看向桓容,後者輕笑,道:“朕同秦將軍頗為投契,將軍難得南下一回,朕欲同將軍秉燭夜談,議西域草原之事,何如?”
“秉燭夜談?”秦璟挑眉。
“然。”
秦璟笑了,慢慢拉下桓容的手,整了整衣袖,正色道:“陛下盛意,璟卻之不恭,自當尊陛下之命。”
漆黑的雙眸盛慢笑意,直直望過來,桓容略顯不自在,尷尬的咳嗽一聲。
“朕恭候將軍大駕。”
秦璟正身行禮,離開內室。
門外,等候已久的宦者終於長出口氣,命宮婢和小童提著食盒,將備好的膳食送到桓容面前。
出門在外,自然不能太過囿於規矩。
桓容一日三餐,外加兩頓糕點,菜色沒有太多花樣,除炒菜之外,和謝安王彪之所用並無二致。
只不過,廚夫手藝極好,做出的飯菜味道精妙,謝安和王彪之曾被天子留膳,吃過一次,都是讚不絕口。
奇怪的是,無論口中如何誇讚,兩人絕無再與天子共膳的心思。
究其原因,桓容的飯量太過驚人,荀宥和石劭等人有數米粒的絕技,謝安王彪之沒這項本領,又不願打破規矩,只能避而遠之,免得為固守禮儀撐得半夜睡不著,在院子裡轉圈消食。
飯菜逐一擺上,炙肉菜蔬俱全,稻飯以桶盛裝。
鵓鴿從木架飛落,沒有落在榻上,而是緊挨著桓容的腿,討好的蹭了蹭。
成精了。
桓容無聲嘆氣,令宦者準備鮮肉谷麥。
“諾!”
宦者領命退下,宮婢在一旁伺候。
桓容擺擺手,親手執匕切開炙肉,再以布巾淨手,再拿起竹筷,一口稻飯一口炙肉的吃了起來。
桓容的吃相很不錯,稱得上優雅,飯量卻和優雅半點不搭邊。
宮婢跪坐在旁側,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添飯。
稻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,哪怕見多同樣的情形,仍會不自覺驚歎,這樣的飯量,怕是尋常武將都比不上。
吃飽喝足,桓容到廊下站了片刻,看到院中兩株古木,意外發現樹枝間有個鳥巢。
不見大鳥歸巢,也沒聽見幼鳥的叫聲,不由得心生好奇,正想走近些,鵓鴿突然從室內飛出,掠過桓容的肩膀,徑直飛向鳥巢。
正在這時,天空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鳥鳴。
兩隻羽毛鮮豔的小鳥先後飛至,高叫著衝向鵓鴿,翅膀撲扇著,用嘴啄、用爪子抓,不及鵓鴿一半的身形,很是勇敢無畏。
“咕咕!”
“嘰喳嘰喳!”
鳥鳴聲中,幾片羽毛從樹頂飛落,隨之是被驅逐的鵓鴿。
兩隻小鳥不是護住巢便罷,直將鵓鴿驅離古木,方才高鳴幾聲,一隻回到巢中,一隻落在樹枝上,始終警惕的看著樹下。
或許是覺得不甘心,鵓鴿落下後,稍微整頓精神就要再衝,被桓容當場按住。
“這本是它們的巢,它們的家,說不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