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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看秦氏地盤大,實際上,財政很是捉襟見肘。
南地都是天災不斷,冬天甚至出現雪災,遑論更為寒冷的北地。冬冷夏旱,糧食連年歉收,不是有西域商路補充,加上從幽州市糧,缺口只會變得更大。
朝廷獎勵開荒,減免稅收的力度甚至大過建康,怎奈條件所限,成效始終不大。
秦璟的八千騎兵可以自給自足,甚至能填補些許缺口,其他部隊就沒這麼好的條件。彭城幾地靠近南方,情況稍好,臨近草原的昌黎、漁陽、廣寧等地,全部要靠朝廷送糧,否則守軍就會斷炊。
餓著肚子的軍隊如何打仗?
兩相對比,一旦建康和長安開戰,桓容不用做別的,死死卡主秦氏的糧道,並在西域做出安排,攔截運送糧食和牲畜的商隊,秦氏甲兵的戰力就會削減三成。
如此推算,劉夫人的顧慮不無道理。
“我也不想如此,但未雨綢繆總無大過。”劉夫人語重心長,“如你父命你率兵南下,切記三思而後行。實在不行,就率兵去昌黎,聯合阿屺北上。”
劉夫人說話時,秦璟和秦瑒都是正身聆聽,沒有中途出聲。
待她話音落下,兩人方出聲安慰,事情尚未到如此地步。
“如果你父還是當年,假若臺城沒有易主,建康不足為慮。”劉夫人嘆息一聲。
“照我說的安排。阿崢,你父親必會在元月稱帝,無需等到大典,你儘速離開長安。可先去荊州,讓阿嶸做些安排。”
“荊州?”
“聞南地天子巡狩,現駐蹕幽州,觀其意有九成將要西行。”劉夫人看向劉媵,後者回身取來一隻木盒,盒蓋掀開,裡面是一整套漢宮傳下的玉器,做工精美,價值連-城。
“阿母,這是?”秦璟面露驚訝。
“長安建康終有一戰,早晚為敵。但我能消去頑疾,全靠著幽州的醫者和良藥。之前送去的器物算不得什麼,這套玉器乃前朝傳下,算是聊表謝意。”
按照劉夫人的意思,事情一碼歸一碼。
即便將來你死我活,該謝的依舊要謝,該償還的恩義不能拋之腦後。
“我離不得長安,身邊都是眼睛。你去荊州時,可遣人南下。”
“諾!”
秦璟收起木盒,思量著南下的路程。
事實上,沒有劉夫人吩咐,他也計劃往南地一行。只是桓容在巡狩途中,身邊有百官隨駕,想見面未必容易。
想到日前收到的訊息,秦璟不期然彎了下嘴角,眸光微有波動,又迅速消失不見。
幽州,盱眙
聖駕駐蹕刺使府,隨駕百官入住城內。
瞭解過幽、豫兩州近期發展,桓容對治所官員的工作表示肯定,口頭讚揚不提,更發下不少賞賜。
然而,看到天子獎賞,除荀宥之外,治所上下都有些傻眼。
肥羊美酒也就罷了,獸皮算怎麼回事?
獸皮勉強說得過去,一籃子雞蛋又該怎麼解釋?
面對官員疑惑的表情,桓容僅是笑了笑,沒有給出任何解釋。
越是不明白越是會深想,加上古人腦補的愛好,眾人不禁想到,莫非是天子有意在州內發展畜牧養殖?還是說,天子不滿足於現有的生意規模,要進一步開拓商路,以西域為中轉站,開始同草原民族貿易?
想不明白啊。
眾人絞盡腦汁也沒能得出解釋,只能提著籃子回家,對著雞蛋繼續出神。
思來想去,實在想不出答案,唯有全力投入工作,希望天子能看在自己熬油費火的份上,別計較自己愚鈍,不能體會聖意。
將官員的反應看在眼裡,郗愔和王彪之沒說什麼,同行計程車族郎君則是心生敬佩,愈發覺得桓容高深莫測。
事實上,桓容此舉壓根沒有太多深意。只不過是沿途百姓太過熱情,送來的獸皮雞蛋無法消化,乾脆分給治所官員,讓大家都體會一下民情。
誰想到眾人愛好腦補,將他的意思直接想偏,工作效率直線飛昇,給同行計程車族郎君做出榜樣。後者出仕之後,以幽州為參照,將勤奮的工作作風發揮到極致。
下邊的官員都在懷疑,這些士族郎君是不是又嗑了丹藥,以致於精力超出常人,無處發洩乾脆投身工作,完全是一個能頂兩個用。
上官如此,尋常職吏還敢偷懶?百分百的砸飯碗!
於是上行下效,地方官員升任又開始影響朝堂,整個朝廷的風氣都為之改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