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自遠方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陣陣酒香,繪製成一副奢靡享樂的長卷。被燈光襯得暈黃,落在眼底,竟有幾分不真實,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破碎。
秦璟和秦瑒都無意久留,前者藉口退出宴席,後者卻被秦策留下,贊其主持修繕宮殿有功,理當暢飲。
看著送到面前的羽觴,秦瑒暗地裡皺眉,到底端起仰頭而盡。
“好!”
“二公子豪爽,有大王早年之風!”
群臣齊聲喝彩,秦瑒放下羽觴,掃過開口之人,認出是追隨秦策多年的武將,不由得心頭髮涼。
有父王早年之風?
這是害了大兄不夠,又打算將手伸到他的身上?陰氏和許氏的教訓難道不夠深,還不足以讓他們醒悟?
秦瑒搖搖頭,變得意興闌珊。無意同在場之人虛與委蛇,乾脆藉口起身,緊追秦璟離開。
走到殿門前,回首望一眼殿內,不知為何,本是一副熱鬧景象,卻令他心中發慌,隱隱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明光殿後擴建五殿三閣,劉夫人所在椒風殿距離天子最近,同臺城的顯陽殿相類,是為皇后日常起居之所。
隨秦策遷都的美人安置在蘭林殿和九華殿,各自有宮婢和宦者服侍。在周氏和趙氏的帶領下拜見過主母,得劉媵暗示,陸續起身離開,各自下去安頓。
劉夫人和劉媵不在西河時,周氏和趙氏使出手段,將後宅梳理過三次,無論誰家送來的美人,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秦璟滅於氏和楊氏兩門,明顯是為親孃出氣,威懾心懷歹意之輩。美人們總歸知曉深淺,無人敢仗著家族背景同趙氏周氏打擂臺。
說明白些,家族勢力再強,又怎能強得過刀鋒?
前車之鑑就在眼前,沒人是傻子,被挑撥兩句就站出來,做個不要命的出頭椽子。
劉夫人省心不少,對周氏和趙氏讚許點頭。
兩人離開時,暗向劉夫人透出意思,在西河時,藥房和廚下容易掌控,搬入長安宮殿,怕是再不如以往。
“此事我自有計較。”劉夫人不想多說,只讓兩人不必擔心,就打發她們離開。
周氏和趙氏行過廊下時,恰好遇到秦璟和秦瑒先後從明光殿的方向走來。
見到秦氏兄弟,兩人忽然間明白,為何劉夫人顯得成竹在胸、智珠在握。
“走吧。”趙氏拉了拉周氏的衣袖。
雖是庶母,終究不及劉媵有血緣關係,該避嫌還是要避嫌。如今剛剛遷入長安,正是人多口雜、最容易生出麻煩的時候,凡事小心為上。
劉夫人坐在內殿,聽宮婢稟報秦璟和秦瑒請見,當即揚起笑容。
“快讓他們進來。”
劉媵笑著命人再備新茶,並道:“煮得淡些,少調辛味。”
兄弟倆走進內殿,秦瑒行禮後退至左側,秦璟正身稽首,額頭觸地,久久未起。
“阿崢,起來。”劉夫人笑道,“好不容易回來,讓我好好看看。”
“諾。”
秦璟直起身,玄甲雖已除下,煞氣卻像是刻進骨子裡,縱然刻意收斂,也難免釋出幾分。
長眉如墨,鼻樑高挺,黑眸深不見底,看不出半點情緒。
相貌俊美依舊,冷意更甚往昔。
此刻的秦璟,徹底詮釋著何為百戰之將。也讓劉夫人徹底明白,為何兒子會有“汗王”之名,讓柔然諸部聞之膽寒,遇秦璟率兵追襲,壓根不敢當面接戰,為了活命,不惜放棄水草豐美之地。
“我讓阿岍帶話,金銀和鎧甲之事,你可盡數知曉?”
秦璟點頭,“兒只知曉大概。”
“這些東西於你有大用。”劉夫人沒有繞彎子,當場切入正題,“長安的局勢如何,此時尚不好說。如果南邊還是司馬氏在位,你父縱然不能統一天下,也能佔據北地,同建康劃江而治。”
秦璟沒出聲,對於劉夫人接下來的話,已經能猜出五六分。
“然桓氏代晉而立,觀其種種行事,必是胸懷韜略,有始皇統*之心。”
說到這裡,劉夫人嘆息一聲。
“天意難測,人心易變,縱然是我,也未料到你父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。”
“長安建康早晚會有一戰,秦氏兵多將廣,然北地連年天災,徵三韓之地的軍糧都要東拼西湊,如果兩地開戰,單是軍糧就成問題。”
實事求是的講,單比軍事實力,建康未必是長安對手。
可惜秦氏有最大的短板,缺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