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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如建康的絹花彩帕,也沒有能將車板砸出窟窿的金馬,唯有最淳樸的歌聲,最質樸的舞蹈,最真摯的情感,無形之間將一行人包圍。
隨駕的文武心生感慨,陸續走下馬車,跟隨天子步行入城。
桓衝站在城門前,見到被百姓簇擁的天子,不由得面露驚訝。
“陛下。”
距離有五十步,桓衝迎上前,俯身行禮。
“阿父快請起。”
桓容搶上前兩步,托起桓衝雙臂。
“陛下有些魯莽。”桓容起身後,見百姓沒有上前,而是遵照府軍的指示,在十餘步外站住,開口道,“今時不同往日,臣亦不能保證完全,陛下萬萬不可再行此事。”
桓衝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。
襄陽城屬桓漢治下,卻同秦國相鄰。秦國天子抵達數日,文武俱在大營之中,未知對方真意之前,還是謹慎些好。
如有人心生歹意,意圖混在人群中行刺,實在是防不勝防。
桓容也知道,自己的舉動有些冒失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對桓衝保證:“阿父放心,朕不會了。”
兩人說話間,桓謙和桓石生上前見禮。
“阿兄快起來,又非朝堂之上,無需如此多禮。”
“陛下,禮不可廢,規矩不能破。”桓謙正色道,“臣等即是宗室,更當以身作則。”
桓容眨眨眼。
好吧,果然是桓嗣的兄弟,這份認真勁,簡直是一模一樣。
桓石生性格爽朗,起身之後對桓容笑道:“上次陛下巡狩,未在荊州多留,這次可要多留幾日。”
“自然。”
桓容喜歡桓石生的性格,和他說話時,不免想到坐鎮漢中的桓石秀,領邊在外的桓石虔以及紮根秦州的桓石民。
桓豁有二十個兒子,最大的已是而立,最小的剛牙牙學語。從大到小排起來,不得不讓人感嘆桓豁的龍精虎猛,超出常人。
出發離開建康時,知曉桓豁又多了一個兒子,桓容過於驚訝,一時沒注意,當著南康公主和李夫人的面說出一句:“叔父真偉丈夫也。”
來報喜的桓石康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代父謝恩,還是當做沒聽見?
好像哪個都不對。
等他意識到不對,南康公主和李夫人早笑得花枝亂顫。伺候的宦者宮婢都是表情扭曲,分明是想笑不敢笑,憋得辛苦。
桓容摸摸鼻子,親孃和阿姨的笑點低,真心不怪自己。
轉念又一想,桓大司馬年過半百尚能有子,郗愔的小兒子剛剛舞勺,橫向對比,自己的確有點大驚小怪。
桓容一行入城,秦璟很快得到訊息。
因身份之故,縱然距離不遠,見面卻並不容易。
兩人都是一國之君,身系國家百姓安穩,行事自然不能無所顧忌。凡事必要遵循規矩,哪怕再不願意,也必須走個過場。
在過程走完之前,如之前一般秉燭夜談,抵足而眠,只能在腦子裡想想,沒有任何實現的可能。
不打招呼就上門,十成被當做“輕視”,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、
故而,哪怕桓容渾身不自在,也得沐浴更衣,換上袞服,戴上冕冠,登上大輅,由府軍開道,擺出全副儀仗,以彰顯天子威嚴。
秦璟也是一樣。
見面當日,袞冕加身,腰佩寶劍,難得沒有騎馬,立於華蓋之下,由騎兵開路,前往襄陽城外。
隊伍迎面,號角聲和鼓聲響起,手持方天戟的桓漢甲士站定,身披重甲的秦國騎兵翻身下馬。
兩駕大輅停住,桓容和秦璟正面相對,隔著旒珠,看不清對方的表情,剎那之間,竟然有幾分陌生。
鼓聲漸停下,雙方各有甲士邁步上前,手持長兵,虎目圓睜,彰顯威武。
襄陽城外建有高臺,為兩國天子會面場所。
見到高出半成人頭頂,四面空空蕩蕩,沒有半分遮掩的高臺,桓容不禁挑了下眉。
為確保安全,雙方文武都費盡了心思。
從最初的城中顯見到城外帳篷,再到捨棄帳篷搭建高臺,雙方都是絞盡腦汁,確保三百六十度無死角,不給任何人暗中下手的機會。
這且不算,高臺搭建完畢,更按照五行八卦在高臺周圍佈置。在此期間,擅長佈陣的高岵等人遇上對手,使出渾身本領,和秦國武將鬥得旗鼓相當。
之前僅是耳聞,並沒有實際概念。待到親眼目睹,唯兩個字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