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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。
看著他們,捆在馬樁上的探子直想翻白眼。
這點罪就受不了?他們可是整整捆了半個月!每天蚊叮蟲咬,頂著一張豬頭臉還要時不時被城西的縣民啐一口,到底誰更慘?
夏日時長,酉時末天仍未暗。
隨著燥熱退去,蚊蟲變得活躍起來。
馬樁上的探子無處可藏,只能任由蚊蟲叮咬。縣衙前的職吏和散吏受不住,巴掌拍落的聲音愈發響亮,自己打不著還要請同僚幫忙。
不知內情者看來,活似五十人彼此看不順眼,互扇巴掌,準備開一場群架。
幾名職吏手上拍蚊子,嘴裡互相埋怨。
“我早說過縣令出身不凡,下馬威之事不可取!”
啪!
“早聽我言,哪會有今日!”
啪!
“事情已經這樣,說這些又有何用!”
啪!啪!
一名職吏開口反駁,兩巴掌扇在臉上,登時留下清晰的紅印。
大門內,酒足飯飽的健僕趴在門板前,透過門縫觀望,看到職吏們的慘狀,不由得嘴角咧到耳根。
該,活該!
讓你們膽大包天妄想給郎君下馬威,活該有今天!
最先被抓的三名職吏因表現良好,已經免除捆馬樁的待遇,被罰每日推土拔草,不敢有半點怨言。對比門外同僚的遭遇,三人暗自慶幸,幸虧自己被抓得早,醒悟得快,萬幸啊。
從正午到酉時,再從酉時到子夜,除府軍健僕歸來,縣衙門再未開啟。
職吏和散吏跪在門外,走又不敢走,留下就是受罪。臨到夜間,耳邊傳來野狼的嚎叫,附近林中閃爍點點幽綠,不由得開始心驚肉跳。
縣令鐵了心不見,他們守在這裡全無用處,說不定還要喂狼!
隨著狼嚎聲此起彼伏,不下數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。
差事沒有了,可以想別的方法養家餬口。實在不行,依附家族嫡支也是條活路。如果平白無故落入狼腹,到閻王殿前都沒法喊冤。
思來想去,終於有一名小史和賊捕掾咬牙站起,互相攙扶著往城東走去。不到十息,又有五六名職吏和散吏起身。
離開的人越來越多,餘者開始心神不定,表情中透出幾分焦躁。
一名都亭長起身,當即有一名鄉佐跟隨。
亭長佐官牢牢的跪在地上,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。
半個時辰不到,縣衙門前空出一大片,散吏全部離開,職吏走了一大半,剩下的兩隻巴掌都能數得過來。
又有一人堅持不住,想要起身回家,手臂忽被同僚拉住。
明亮的月光中,亭長佐官的聲音清晰入耳。
“大半日能堅持下來,不差這一兩個時辰。”
聞言,剩下的六人磨了磨後槽牙,終於下定決心,在門前候上一整夜。
不知過了多久,狼嚎聲逐漸遠去,天邊微亮,六人用力搓了搓臉,緊繃整夜的神經稍微放鬆。
卯時中,天色大亮,溫度逐漸回升,掛在髮梢和眉間的露水開始蒸發。
亭長佐官打了個噴嚏,睜開雙眼才發現,不知什麼時候,自己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。轉頭數一數,加上自己共有六人,一個也沒少。
雙腿跪得麻木,動一動都是鑽心疼。六人正揉著膝蓋,忽聞吱嘎一聲,縣衙門終於開啟。略顯刺耳的聲響,在幾人聽來卻如仙音一般。
六人齊刷刷的抬起頭,十二道目光射向門內,落在開門的健僕身上。
“府君有召,隨我來。”
話落,健僕抱臂等著六人起身。見他們上一刻滿臉激動,下一刻便呲牙咧嘴,捂著膝蓋腳步踉蹌,半點沒有同情的意思。
“快些。”
健僕腳步如飛,六人壓根不敢抱怨,只能彼此攙扶著加快速度,以免被健僕落得太遠。
穿過前堂和兩條迴廊,健僕停在一扇斑駁的木門前。
六人緊趕慢趕,幾乎是三步一跌的行到屋簷下,站定之後心如擂鼓,腿上的痠麻都被忽略。
“郎君,人已帶到。”
健僕在門外稟報,一名小童走到門前,掃過幾人一眼,隨即點點頭。
六人大氣不敢喘,隨小童走進室內。
縣衙荒廢日久,經過整整一個月的修繕,牆壁屋頂仍是老舊。
地面鋪設竹蓆,想是為蓋住破損的地板。
桓容著藍色深衣,正身坐在蒲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