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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鹽瀆治下可安。”
這番話貌似合情合理,實則很是牽強。
賊匪是在射陽縣境內抓獲,該交射陽縣令才是。桓容卻要大費周章帶回鹽瀆縣,實打實的撈過界,難說打的是什麼主意。
掾吏滿臉不解,桓容無意回答,只是笑。
等到對方離開,桓容斜靠在車壁前,取出郗愔的書信細細研讀,對鹽瀆縣的豪強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,愈發感到手頭的力量不夠用。
他已親自審過,這些匪徒多是農人,被逼無奈才上山落草。如果能加以利用,未必不會成一股力量。
實在不成,罰到田間耕作還能多打些糧食,總比舉刀砍了強。
阿黍送上蜜水,想起南康公主所言,不禁暗自嘆氣。郎君實在心太善,如果不能想想辦法,今後恐要吃虧。
“郎君,再有半日即到鹽瀆,需得提前防備。”
“防備?”桓容從書信中抬頭。
“當地有豪強陳氏,其祖為建安才子陳孔璋。自漢末,陳氏便以煮鹽為業,在鹽瀆樹大根深,輕易撼動不得。縣中職吏五十餘人,半數出於陳氏及其姻親。”
桓容眨眨眼,對照郗愔信中列舉,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
什麼叫地頭蛇?
這就是!
“之前鹽瀆常換縣令,該不會同這陳氏有關?”
阿黍口稱未有證據,表情卻告訴桓容,他的猜測很有可能。
無語兩秒,桓容狠磨後槽牙。
他就知道!
以渣爹的性格,怎麼會平白無故送他到郗氏的地界,讓他多一層“□□”,原來竟在這等著他!
陳氏並非僑姓,屬吳姓中的一支。家族以為煮鹽為業,可想而知會有多富。
郗愔為何不動他們,暫時無從考量。但桓容心下明白,自己想要掌握鹽瀆,如陳氏這樣的家族絕對是不小的阻力。
對方不找麻煩,還能有時間慢慢謀劃,制定出“和-諧共處,共同發展”的道路。一旦主動找上門,想要不被弄死,必須快刀斬亂麻,以最快速度拔除。
考慮到之前情況,“和平共處”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。不然的話,鹽瀆的縣令也不會走馬燈似的三年換兩,五年換三,其中兩人更“暴死”任上。
可是,以他現在的實力,想要快刀斬亂麻又談何容易。沒有智囊,沒有武力值,難不成用金子珍珠去砸?
“難啊!”
桓容捏了捏額心,當真是感到頭疼。
“備下一份厚禮。”左右思量,桓容決定暫時不要硬碰硬,“到鹽瀆之後,遣人送到陳氏府上。”
先禮後兵,實在不成再想辦法。必要時,桓大司馬的旗幟可以扛起來。畢竟渣爹那邊還欠他
一份債。
算算時間,送信人應該到姑孰了吧?
阿黍又倒一盞蜜水,拿起蒲葵扇輕輕搖著。
想起新會蒲葵的故事,桓容更想嘆息。
不出門不知行路艱,不做官不知仕途難。想想謝安的名人效應,再看看現下的自己,委實是一言難盡。
路再遠也有走完的時候。
臨近傍晚,車隊終於抵達鹽瀆縣城。
聽到護衛稟報,桓容推開車窗,望一眼窗外情景,登時眉間皺緊,轉向車前的護衛,滿臉三個大字:你逗我?
鹽瀆乃是古縣,西漢時自射陽縣劃分。經兩漢、曹魏至東晉,該地遍設煮鹽亭場,水道四通八達,河上十之八-九是運鹽船。
在桓容的印象裡,鹽瀆不及建康繁華,至少也該同京口旗鼓相當,眼前這情景算怎回事?
一座縣城連城牆都沒有,城門就是兩個石墩,路過的鹽亭長滿野草,城內的民居散落破敗,城外的水田無人耕種,這都該如何解釋?
“此地真是鹽瀆?”
“回郎君,確是。”府軍半點不意外桓容會有此問,當即回道,“蘇峻之亂時,建康遭匪,鹽瀆亦曾被幾次劫掠。此處匪患最為嚴重,自亂後荒廢,城東十五里才是百姓聚居之處,流民村落還要更遠些。”
經過府軍一番解釋,桓容方才恍然,當即下令車隊東行。
經過一處廢棄的建築,知曉曾是縣衙所在,桓容難免唏噓。又聽阿黍道,南康公主給他的田地多在附近,桓容半晌沒說出話來。
“阿母準備的不是田地?”
“自然是田。”阿黍解釋道,“只是多年未曾耕種,需要重新開墾。”
桓容:“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