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自遠方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千百萬的飛蝗鋪天蓋地而來,遮雲避日,情景駭人。
飛蝗不傷人,卻能遮擋眾人視線,使得將兵寸步難行。
趁戰場陷入混亂,悉羅騰搶過兩匹戰馬,將慕容垂扶上馬背,自己當先開路,以血肉之軀撞開飛蝗,沿途不管晉兵還是鮮卑騎兵,一概揮矛掃開。
逃生之路出現,立刻有鮮卑騎兵跟上。
劉牢之想要追,卻被飛蝗和慌亂計程車兵擋住。等到飛蝗漸少,哪裡還有慕容垂和悉羅騰的身影!
“可惡!”
劉牢之大怒,即將到手的鴨子突然飛了,憋屈和憤懣壓都壓不住。
沒能趁機逃跑的鮮卑騎兵倒了大黴,被晉兵以絕對優勢的兵力絞殺,最後竟沒剩下一個俘虜。這樣的戰果幾乎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。
等到最後一名鮮卑騎兵倒下,戰場上突然陷入一片寂靜。
沒有歡呼,沒有慶賀,沒有發洩的怒吼,什麼都沒有。
桓容簡單包紮過傷口,從武車躍下,滿目盡是倒伏的戰馬,死去計程車卒,斷裂的槍矛以及橫躺的戰刀。
數百米外,幾部車架魚貫行來。
為首的一輛紅漆五馬,位比諸侯。桓大司馬左手按劍,昂然立在車上。各州刺使分左右並行,落後桓大司馬半個馬身。
部曲在前開路,沿途的屍體暫被移到一旁。
桓容立定在武車前,待相距不到十步,方才正身揖禮,口稱“督帥”。
出乎預料,桓溫躍下車轅,大步走上前,親自扶起桓容,一副慈父的口吻道:“阿子受傷了?可嚴重?”
桓容當場冒出一身雞皮疙瘩。
“回督帥,並無大礙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桓溫按住桓容的肩膀,道,“此戰阿子立有大功,回到建康,我定報於官家,為你請功!”
“謝督帥。”
桓大司馬突然扮演起來慈父,桓容卻無心陪他演戲,自始至終恭敬有加,親近不足。虧得桓大司馬鎮定自若,能一直唱獨角戲。
“阿子抓了鮮卑中山王?”
“是。”
“甚好。”桓大司馬點點頭,又誇獎兩句,就要將人帶走。
這本沒有什麼。
以慕容衝的地位,留在桓容手裡的確不合適,交給桓大司馬無可厚非。然而,要將武車一起拉走未免太過分了。
“督帥這是何意?”
桓容攔住部曲,擺明態度不許動。
桓溫倒沒堅持,仍是拍了拍桓容的肩膀,令人將慕容衝抬出武車,順道將桓熙也抬了出去。
見到桓熙重傷的雙腿,桓溫的表情有瞬間陰沉,看向桓容的視線猶如刀鋒。
桓容沒被嚇住,反而鬆了口氣。
對嘛,這樣才正常。
都已經撕破臉皮了,硬要玩什麼父慈子孝,不是開玩笑嗎?
至此,枋頭之戰告一段落,晉軍大勝鮮卑騎兵,慕容鮮卑中山王被生擒,斬首六千餘,僅慕容垂和悉羅騰率百餘人奔回大營。
自晉室南渡以來,對陣北地胡人,少有如此大勝。
訊息傳回建康,百姓盡皆歡騰。
至於司馬氏和滿朝文武怎麼想,不是百姓關心。他們只知道枋頭大捷,晉軍大勝胡人,這就足夠了。
建康城中一片歌舞歡慶,酒肆食鋪喧鬧更勝往昔。
回到枋頭營中的桓容卻並不感到心安。
看到荀宥和鍾琳統計出的戰功,對比從劉牢之處得知的殺敵數量,一個念頭閃過腦海,讓他悚然一驚。
“慕容垂不會只有這些兵力。”鄴城袖手旁觀,其他的諸侯王和州郡刺使不會都是傻子,真的一兵一卒也不出。
“府君?”
“一定是忽略了什麼!”
桓容扶著被吊在胸前的胳膊,不停的踱步思索。直到石門的訊息傳回,他才終於想起,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!
原來,慕容垂同晉軍決戰時,范陽王慕容德已率一萬五千私兵賓士石門,擊潰袁真的州兵,截斷晉兵漕運。同時,前豫州刺使李邦率州兵五千,截斷了晉軍的陸運。
在晉軍於枋頭取得大勝時,石門被鮮卑兵佔據,貫-通南地的陸運糧道也被扼住。如不能儘快想出辦法,晉軍的後路將被徹底堵死,再取得幾場枋頭大捷也是無用。
瞭解過大致情況,桓容不由得苦笑。
慕容垂率手下精銳決戰,壓根不是兵力不足,而是聲東擊西,意圖鯨吞五萬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