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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鎖,典魁怒視運糧官,不是桓容攔住,能一拳揍得他吐血。
四周的前鋒軍士兵面帶沉怒,目齜皆烈。
他們拼死保家衛國,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和胡人拼命,這些xx養的卻貪墨他們的口糧!吃下這樣的軍糧,沒被胡人砍死也會被毒-死!
“繼續,全開啟!”
百餘車軍糧,上千捆穀草,都是將兵的命,士卒的血!
桓容怒視運糧官,當真想知道,這個人的心究竟是什麼顏色!
劉牢之聞聽部曲稟報,放下手頭事趕來,見到發黴的軍糧,當場握緊雙拳,發怒衝冠。
“好大的膽子!”
兩下推開部曲,劉牢之大步上前,一把拎起運糧官,彷彿是拎起一隻雞仔。
“誰給你的膽子,說!”
運糧官雙腳離地,抖如篩糠。饒是如此,仍舊咬緊牙關,不肯吐出半個字。
他很清楚,自己擔下罪名,或許家人還有一條生路。如果敢咬出桓熙,別說家人,全族都要遭殃。
“說!”
劉牢之怒到極致,手指扣緊。運糧官面色紫脹,雙眼翻白,氣息漸漸微弱。
“將軍。”桓容上前一步,沉聲道,“此人不能死。”
劉牢之滿心怒火,表情猙獰,明顯要殺人。
眾人懾其威,皆退避三舍。
唯有桓容敢出聲,當下引來十餘道欽佩目光。
不愧是“水煮活人”的桓縣令!
果真英雄!
經桓容提醒,劉牢之總算冷靜幾分,鬆開五指,運糧官掉在地上,雙手捂著喉嚨,一陣急促的咳嗽,喉嚨裡發出嗬荷的聲響。
桓容皺眉。
以劉將軍的力氣,這人的氣管怕是傷了,說不定骨頭都有損傷。
想要問出口供,必要多費一番氣力。
撇開運糧官,桓容同劉牢之商議,迅速清點出軍糧,將黴糧和摻雜石子的谷麥記入簿冊,第一時間遞送到桓大司馬面前。
“此事將軍不好擅斷。”桓容說道。
軍糧出了這麼大的漏子,桓熙脫不開干係。但劉牢之不能下令處置,桓容同樣不能。最好將事情上報桓大司馬。
以桓容來看,處置桓熙倒在其次,最重要的補足軍糧。
餓著肚子怎麼打仗?
況且,留桓熙在前鋒右軍,自己手中就有了籌碼。桓大司馬想留住長子性命,必須付出代價。軍糧補齊不說,總要額外給些好處,堵住軍隊上下五千多張嘴。
不然的話,桓熙身為前鋒將軍卻帶頭貪墨軍糧,諸如此類的事情傳出去,桓大司馬不只面上無光,更會被扇巴掌扇到臉腫。
“將軍信得過,此事便交給容來辦。”
桓容主動請纓,劉牢之冷靜下來,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,當即點頭應允,並遣人速報郗刺使。
前鋒右軍軍糧被貪墨,前鋒左軍怕也不會乾淨。
是否要藉此清查,趁機安排進人手,端看郗刺使如何打算。
桓容寫下手書,令健僕送回城中駐地,告知荀宥錢實,不用等到明日,今日便拔營,同前鋒右軍匯合。
“告知荀舍人,軍糧出事,速速趕來。”
“諾!”
健僕策馬馳出營門,桓容走進臨時搭起的帳篷,鋪開竹簡,磨墨提筆,兩息書就一封官文,蓋上縣令印,遣人送往中軍大帳。
“呈於督帥面前。如督帥問起,便言一概不知。”
“諾!”
桓容留了個心眼,沒用典魁等人,而是令桓衝的部曲送信。
此人進入中軍營盤,桓衝沒遇上這把,一旦遇上,定會詢問一二。營中人多眼雜,訊息壓都壓不住,桓大司馬會如何應對,他當真是萬分期待。
不得不承認,坑爹真心會上癮。尤其掉坑的是渣爹,那滋味,簡直是飛一般的感受。
處理完相關事宜,軍中廚夫架起大鍋,開始點火燒水,準備膳食。
桓容令人回駐地扛來六扇羊肉,交給廚夫熬煮肉湯。
“今日蒸麥餅,煮豆飯。”
五千個軍漢,幾扇羊肉自然不夠分。熬煮成肉湯,每人碗中都能見些油花,也能嘗些肉味。
安排好士兵,桓容特地叫來廚夫,準備給桓熙開個小灶。
“用這袋。”
桓容抬起下巴,示意廚夫從袋中取糧。
廚夫舀起一碗,看看豆子中摻雜的石子,再看看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