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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安王坦之頻頻出入臺城,太后兩次召琅琊王入宮詳談。我擔心,此戰勝且罷,如不勝,朝中情勢恐對桓氏不利。”
桓溫神情凝重,眉心深鎖。
“訊息確實?”
“確實。”說話間,桓衝從袖中取出一張絹布,展開放到桌上。
桓大司馬細看一遍,再不追究秦氏商隊無理,當場表示,願向其購買牛羊。
“此事大司馬不便出面。”桓衝繼續道,“不妨交給衝。”
桓溫和桓容的關係,不說勢成水火也差不了多少。外人不知道詳情,桓沖和郗愔等人實是一清二楚。
秦璟來到枋頭,看的是桓容的面子。桓衝出面買糧,難免有向桓容低頭的顧慮,桓衝願意代勞,正好免去這場尷尬。
“如此,事情就交給幼子。”
“諾!”
桓衝達成目的,退出中軍大帳,想起前番同秦璟的交鋒,再想對方給出的訊息,不免嘆息一聲。
難怪秦氏能佔據西河等郡,令胡人聞風喪膽。有這樣的郎君在,家族何愁不興!
桓氏並非沒有佳子,奈何……
“老了啊。”
部曲跟上前,聽到這句愣了一下。
“使君何出此言?”
“年過半百,何言不老。”桓衝搖搖頭,一手負在身後,一手搭在身前,迎著猶帶熱氣的晚風,越過中軍大纛,返回左營軍帳。
前鋒軍中,役夫架起火堆,燒起大鍋。
沸水中投入幾塊乾癟的蔥姜,再加一把食茱萸,放入大塊的羊肉。隨著肉在水中翻滾,香味開始在營地飄散。
除了不能吃的羊毛,羊皮內臟均沒有浪費。
仍有十餘頭羊待屠,血腥味越發濃郁。
桓容不太習慣這樣的場面,悄悄退到人群外。秦璟隨他返回武車,兩人登上車轅,進入車廂,沉默對坐半晌,桓容又開始不自在,耳根發熱。
他一定是哪裡不對勁!
秦璟支起一條長腿,單臂搭在膝上,因為趕路的關係,頭髮僅以葛布束在腦後。
一縷黑髮垂落鬢角,恰好擦過眼角的淚痣,隨著笑意染上黑眸,整個人氣質一變,不再如冰山冷玉,煞氣迎面,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魅-惑,只令人心跳加快,臉頰發熱。
如果桓衝當面,怕是不敢相信,眼前這個風-流郎君,會是幾句話將自己逼到牆角的秦氏子。
“容弟可有小字?”秦璟忽然開口,話題有些出乎預料。
桓容愣了一下,點點頭,道:“有,阿母喚我瓜兒。”
“瓜兒?”
不知為何,這兩字從秦璟嘴裡道出,竟似有幾分調-戲的意味。
“璟亦有小字,乃是大父所取,謂之山峰高峻,舉目崢嶸。”
“崢嶸?”
秦璟搖頭,唇角帶著笑意,愈發顯得瀟灑恣意。
“阿崢?”
“對。”秦璟傾身,視線鎖住桓容,道,“容弟果然聰慧。”
桓容嚥了口口水。
禍害有沒有?!
甭管古代還是現代,這樣的絕對是禍害,男-性-公-敵,原-子-彈-級別!
秦璟繼續傾身,車窗突然被敲響。
桓容似從夢中驚醒,忙轉身推開車窗,綁著絹布的黑鷹從窗外飛入,沒等落下,突然間鳴叫一聲,當場炸毛,翅膀撲稜兩下,幾乎是逃命般的飛走。
抓著一根掉落的羽毛,桓容看看秦璟,再看看車窗,滿頭霧水。
話說,這是鷹是來送信的,沒錯吧?
絹布還沒解開,車裡又沒猛獸,它幹嘛要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