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自遠方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奇妙書庫www.qmshu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送來的書信。
“這是瓜兒的主意?”看過信後,褚太后面帶驚訝。試著回憶對桓容的印象,可惜都是他十歲前的樣子。
“主意是瓜兒想的,但論起源頭,還是那老奴。”南康公主道。
“不是那老奴想奪京口和北府軍,郗方回不會被逼到這個地步。不怕告訴太后,如果讓那老奴得逞,郗方回被攆出京口,晉室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,只能任人宰割。”
“你容我想想。”褚太后知道事情嚴重,可仍拿不定主意。
下了這道懿旨,擺明站在郗愔一邊,十成會得罪桓溫。如果桓溫一氣之下放棄北伐,直接起兵攻向建康,豈不是弄巧成拙?
“太后莫不是還想著術士的卦象?”
“南康!”
“太后,扈謙的確是個能人,但他終歸不是神仙!”南康公主道,“他能算準琅琊王府的子嗣,未必能算準王朝皇運!”
褚太后沉默了。
“不提本朝,追溯至秦漢,異士能人何止千百?”南康公主見太后神情鬆動,加重語氣道,“太后熟讀史書,理應記得,漢末亂天下的張角舉的是什麼旗,打著的又是什麼幌子!”
一言驚醒夢中人,褚太后神情陡變。
蒼天已死,黃天當立,歲在甲子,天下大吉。
如果真的天下大吉,如何會有這烽火綿延的一百多年?
“太后,那老奴在乎名聲。如若不然,早在昇平四年,皇姓就該換了。”
南康公主瞭解桓溫,甚於任何人。
如果桓大司馬有意起兵奪-權,絕不會等到今天。他最擅長用的手段是“威逼”,逼得對手自亂陣腳,將他索要的一切拱手奉上。
郗超屢次勸說桓溫奪取皇位,死活沒等成功,就是沒有把準桓大司馬的脈搏。
南康公主卻能一眼將他看透,告訴褚太后,北伐沒有成功之前,桓溫不會輕易起兵。
如果可以,她寧可沒有這份能力。
看得越真,越會明白當年有多傻,傻到讓自己都覺得可憐。
經過南康公主一番勸說,權衡利弊之後,褚太后終於發下懿旨,挽留郗愔在朝。
“阿訥,你去請天子,”褚太后頓了頓,神情現出一抹不耐,“罷,不用請他過來,直接傳我之言,歷朝賢臣請辭,天子無不懇言挽留。郗氏於國有功,郗方回實為扛鼎之臣。今北伐在即,國不能失賢臣,軍不能失良將,務要下旨挽留,不致國失鼎臣,朝失棟樑。”
“諾!”
宦者領命退出內殿,南康公主心知事成大半,神情微緩,令殿外的婢僕入內,捧出裝有金釵的木盒,送到褚太后面前。
“往日裡都是往外抬,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?”褚太后看著木盒,難得戲謔一回。
“瞧太后說的。”南康公主開啟盒蓋,故意不看褚太后的神情,道,“這是瓜兒送來的,太后看著如何?”
褚太后坐正,拿起一枚金釵,看著釵頭閃爍的彩寶,笑道:“像前朝大匠的手藝,極是難得。”
“太后好眼光。”
南康公主將木盒推到太后面前,傾身靠近,低聲道:“瓜兒與我書信,道每年鹽船之外,還可向宮中進獻……再則,北地亦有商路,能得……”
聽著南康公主的話,褚太后的眼睛越睜越大。
“此言確實?”
“確實。”南康公主正色道,“瓜兒是我子,體內有晉室的血。太后儘可放心,如他能得僑州,日後必為晉室助力。”
桓容絕不會想到,他盤算著鹽瀆的一畝三分地,親孃直接拉大範圍,欲將晉室設立的僑州都劃拉到手中。
“南康,如果瓜兒欲取僑州,郗方回那裡又當如何?”
“太后是故意裝糊塗?”南康公主淺笑道。
“郗方回年近花甲,此次北伐之後,少則五年,多則十年,定要讓賢。長子郗景興在老奴帳下,經過日前之事,無異同其反目。餘下兩子非統兵政之才,屆時徐、兗二州落入誰手,京口由誰所鎮?”
換句話說,八王之亂後,朝廷不放心將兵權交給諸侯王,西府軍和北府軍都由州刺使統轄。
朝中能信的人少之又少,即便是謝安和王坦之,褚太后也不完全放心。
誰能保證不會出現第二個王敦和桓溫?
桓容有晉室血脈,和桓溫不睦,同朝中計程車族也沒多少瓜葛,僅同謝玄、庾宣等寥寥幾人為友,交情也稱不上莫逆。
幾方對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