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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僕願領此事,為府君解憂。”
桓容看著荀宥,思量他的話,瞬間如醍醐灌頂。
調兵令沒有做假,甭管桓熙是不是鑽空子,他讓人動手,甚至把人關起來,都有些理屈。
如果換一個角度,拋開軍令,抓住桓熙口出惡言,不敬嫡母,不遵孝道,事情就會不一樣。
“大公子雖為郡公世子,府君卻是縣公,另有食邑,更是桓氏嫡子。”
兩晉時期,士庶有別,嫡庶分明。
撇開軍職,單論身份,兩人當面,桓熙實打實低桓容半頭。只要南康公主願意,桓熙的世子位置都未必能坐穩。
桓大司馬不會立桓容,還有桓歆桓禕。即便最後依舊不能改立,照樣會讓桓熙寢食不安,惶惶不可終日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桓容思量之後,同意荀宥的提議。
補充過細節,荀宥和鍾琳離開武車,各自著手安排。
桓容鋪開竹簡,想了片刻,關好車窗車門,從車櫃中找出兩盤炸糕。
手指撫過額心,光珠緩慢浮現。
看著白光包裹竹簡,桓容兩口吃掉一塊炸糕。甭管用不用得上,東西到手,留兩份總是必要。
與此同時,桓熙被桓容扣下訊息報到桓大司馬跟前。同時上稟的,還有桓熙口出惡言,不敬嫡母之事。
“城中已經傳遍,僕等來不及阻攔,軍營之外,流民之中皆有議論。”
事情傳得這麼快,分明有人在背後推動。奈何風向已成,揪出主使也沒用。
聽完事情經過,桓大司馬良久不語,突然生出掀桌的衝動。
有這樣的兒子,不如生快炙肉!
“明公,此事是僕思量不周。”郗超也是牙酸。
大公子平庸無才卻自視甚高,兼剛愎自用,比草包好不了多少。
為保事情順利,他將前後都安排妥當,本以為只是走個過場,不會出什麼問題。哪裡料到,以桓熙的能耐,平地竟然崴腳!
只是少叮囑一句,忘記講明動手的時間,結果竟是這樣!
如果二公子在……罷,以二公子如今的行事,未必比大公子好上多少。
正無語時,帳外部曲稟報,郗刺使請見。
“快請!”
北伐的主力是西府軍和北府軍。前者由桓溫率領,後者仍握在郗愔手中。
桓溫是名義上的北伐督帥,能實際掌控的兵力卻是有限。郗愔合作與否關係到北伐成敗,桓大司馬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。
“大司馬。”郗愔入帳,笑著行禮。
桓溫忙起身回禮,笑道:“方回快無需多禮!”
兩人落座,健僕奉上茶湯。
話裡話間繞過幾回彎子,郗愔話鋒一轉,終於進入正題。
“請調鹽瀆步卒入北府軍?”桓大司馬皺眉。
“請大司馬應允。”
經過郗超偽造書信,意圖奪取京口兵權之事,兩人之間近乎撕破臉皮。郗愔手握重兵,壓根不打算給桓大司馬留面子,直接開口“要人”,連理由都不想多給。
“方回,此事容我想想。”
“不過幾百步卒,大司馬有何猶豫?”郗刺使端正坐著,慢條斯理道,“還是說,城中傳言是真,桓世子假借軍令,意圖奪取鹽瀆兵卒軍糧,見事不成,口中顛倒黑白,想要謀害親弟?”
桓溫愣住。
這又是哪來的傳言?
“大司馬不知?那桓世子不敬嫡母,不遵孝道之事,想必也是不知?”郗愔挑眉,語氣仍舊慢悠悠,吐出的字卻似竹板,一下一下颳著桓大司馬的臉皮,片刻又紅又腫。
桓大司馬擰緊眉心,忽然不太明白郗愔的意圖。
究竟是給他添堵還是為那逆子出氣?亦或兩者都有?
郗刺使丟擲這番話便不再多言,端起茶湯,動作優雅,彷彿不是身在軍營,而是哪處名士雅居。對面也不是滿身煞氣的桓溫,而是能對坐清談的故友。
眼見話題被帶歪,郗超心中焦急,卻不好直接開口。
這樣繼續下去,桓容囚困桓熙非但無錯反而有功!桓熙罪名定下,恐怕大司馬都要濺上汙跡。
“明……”
“郗參軍有話說?”郗愔放下茶盞,眼神冰冷。
聽到“郗參軍”的稱呼,郗超面色泛白,不敢同郗愔對視。
帳中氣氛凝固,帳外陡然傳來一陣嘈雜聲。
先是重物落地,緊接著是連串的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