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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李夫人之外,慕容氏和馬氏也在內室,不禁有幾分詫異。
之前遇到,還以為這兩個是在屋子裡太久,出門透透氣。沒想到,她們竟有膽子來見阿姑,不覺得是在討嫌?
“殿下。”
司馬道福正走神,身側的婢僕突然發出一聲輕咳。
南康公主喚她進去,傳話的阿麥已等了小半刻。
定了定神,司馬道福不敢再七想八想,端正儀態走進內室,向南康公主福身行禮。
“阿姑。”
南康公主坐在屏風前,面前放著一隻香爐,爐蓋半開,雖未點燃,仍有一縷暖香自爐內飄出。
“世子回去了?”
“是。”司馬道福坐到蒲團上,耐心等著李夫人調香,沒有著急取出書信。
李夫人唇角帶笑,素手輕動,先後從幾隻瓷罐中取出材料,依照次序放入稍大的瓷罐中。動作優雅柔美,更帶著幾分飄逸,令人移不開雙眼,不由得陶醉其中。
大概過了一刻鐘,新香調成,婢僕點燃香爐,無色香菸嫋嫋飄散。
司馬道福不覺深吸氣,瞬間如置身花海,寧願長醉於此,不願睜眼醒來。
香味略減,沉醉在香中的司馬道福略微清醒。見馬氏和慕容氏仍滿臉陶醉,鄙夷之餘不禁生出疑惑。
琅琊王府不比頂級士族,卻也算是皇族中的翹楚。
她父被世人贊為名士,同王導、謝安、王坦之等皆為好友。自小到大,她見識過的香料沒有一千也有幾百,這樣的香料還是首次見,裡面新增了什麼材料,她竟是一味都猜測不到。
又過小半刻,溫香全部散去,婢僕收起調香工具,換上新的香爐。
李夫人一邊淨手,一邊笑道:“這百花香還是我年少時調過,多年沒有尋得材料,如今倒是手生許多。”
南康公主笑著搖頭,髮間金釵閃爍光影,以彩寶鑲嵌的紅-梅幾可亂真。
“哪裡話,我倒是覺得不錯。”
南康公主話落,慕容氏和馬氏小心湊趣,誇讚李夫人調製的香料極好。
“妾亦喜調香,只是不及夫人半分。哪日夫人得空,可否指點妾一二?”馬氏聲音溫柔,哪怕不喜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認,她的聲音極是悅耳。
“過譽了。”李夫人看透她的心思,未有半分親近之意。三兩句扯開話題,轉到宮中賞賜的絹布,以及鹽瀆送來的首飾上。
“對,你不提我倒是忘了。”
南康公主貌似心情極好,當即拊掌,令婢僕抬上一隻木箱。
箱蓋開啟,裡面整齊堆疊十餘隻長方形木盒。盒上花紋精美,沒有鑲嵌彩寶,卻沿著花紋嵌入金絲銀線,頗有幾分耀眼。
馬氏和慕容氏不知端的,只覺木盒精美,盛裝之物必定價值不凡。司馬道福想起日前鹽瀆送來的金釵,呼吸不由得滯了一下。
婢僕將木盒逐一取出,開啟盒蓋。
有別於送給南康公主和李夫人的禮物,這些木盒外表看著精美,內裡卻沒動太多心思,更沒有安置機關,只在盒身邊緣處雕刻出兩行螺紋,顯得與眾不同。
盒蓋開啟,十餘枚精美的釵簪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釵頭簪首鑲嵌彩寶珍珠,製成花鳥蟲魚,飛禽走獸等多種形狀,均是惟妙惟肖。尤其是一隻蝴蝶釵,蝴蝶雙翼由金線絞成,點綴米粒大的紅色彩寶,拿起時會輕輕晃動,恍如活過來一般。
不只是司馬道福,馬氏和慕容氏都是滿眼驚歎。
慕容氏自以為出身貴族,見多識廣,哪裡想到晉地會有這樣巧手的工匠,製出如此精美的首飾!相比之下,她珍藏的幾枚金釵簡直不堪入目,僅“粗陋”可以形容。
“這都是瓜兒送來的。”南康公主淺笑,並言司馬道福可選兩枚金釵,馬氏和慕容氏各得一枚銀簪。
“謝殿下!”
馬氏和慕容氏驚喜不已,慕容氏更道:“小郎有此巧心實在難得。”
話一出口,室內頓時一靜。
司馬道福厲聲喝道:“胡婦粗鄙無知,小郎豈是你能喚的!什麼巧心?這也是能用來說郎君的?!”
意識到自己說錯話,慕容氏當即伏身在地,汗水瞬間滾落,雙手隱隱發抖。
“諒你初犯,這次不計較。”南康公主開口。
慕容氏暗自鬆一口氣,以為躲過一劫。不想,下一句話就將她打落深淵。
“你出身胡族,不知禮儀。馬氏賢良有德,六郎君暫養到馬氏處,何時你知曉禮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