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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劭留下數名健僕和五六名護衛,助船伕在岸邊搭起木臺,並留意人群中的惡俠和宵小。
“府君初在鹽瀆慶賀新歲,總要有些彩頭。我同船主定妥,兩船停至正月十五。”石劭對領隊的護衛道,“十五之後船將啟程,你們且辛苦幾日。”
“諾!”護衛抱拳領命。
待到花車巡行歸來,健僕早搭建好木臺。
自此至正月十五,美人白日獻唱歌舞,夜間便歇在船上,飯食均是自理,只需隔三日上岸採買。
名為妓船,實則更像是歌舞團。
此時沒有後世繁多的劇種,民間娛樂不多,這種妓船經過必要引來幾日熱鬧。石劭出手闊綽,兩位船主沒怎麼猶豫便同意前來鹽瀆。
留在建康固然好,但競爭也實在太大。不如換個地界,還能多賺兩匹絹。
安置好河邊事宜,石劭攜兩隻木箱返回縣衙。
彼時,桓容正滿臉苦色,對著一碗七菜羹瞪眼。
他實在是怕了節菜,看著綠色的菜羹,不由得想起五辛菜,嘴裡不自覺泛出苦味和辣味。
“郎君請用。”見桓容遲遲不動,阿黍將菜羹推得更近,道,“此羹為新菜所制,加了新磨的稻粉,乃人日節菜。”
桓容瞅瞅菜羹,又看看阿黍,終於咬牙拿起木勺。
第一勺,他幾乎是閉著眼睛下嘴。兩秒後,預期的苦味沒有出現,反而有一股清香鮮嫩融入味蕾。桓容頓了片刻,舀起第二勺,仔細嚼了嚼,當即雙眼發亮。
“甚好。”
阿黍撤下漆盤,退到一邊。小童送上一碟魚肉,道:“郎君,這是新得的海魚,搭配豆醬蒸食,味道很是鮮美。”
自穿越以來,這還是桓容第一次吃到新鮮的海魚,夾起一片魚肉送進口中,嚼了兩嚼,再停不住筷。
用完七菜羹,將整盤魚肉全部吃光,桓容僅有半分飽。
阿黍早有準備,半桶稻飯送上,揭開木蓋,米香混著熱氣騰起,稻米粒粒晶瑩,吃到嘴裡飽滿彈牙,不用配菜,桓容能先吃三碗。
石劭走進內室,桓容正端起第五碗。
“府君。”石劭拱手行禮。
桓容嚥下口中飯粒,笑道:“敬德回來了,此行可順利?”
“一切順利。”
小童擺好蒲團,石劭正身端坐,打算等桓容吃過飯,再將事情仔細回報。
桓容又端起飯碗,覺得自己吃飯卻讓對方看著很不厚道,開口道:“敬德可用了膳食?如果沒用,不妨用一些。”
上司請吃飯,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。
於是乎,桓容繼續守著木桶扒飯,石劭端起碗數飯粒,食不言寢不語,用餐氣氛算是“和-諧”。
飯畢,婢僕送上茶湯,石劭開啟木箱,取出數張文書,詳細道明建康之行的細節。
“仰賴殿下說項,在大市購得一座商鋪,可常年市鹽。遇每季開的小市,也可市鹽糧稻穀。”
“府君有爵在身,行商本可免稅。然以僕之見,商道非府君當為,故而擅做主張,以商船之名過津,稅百之四。”
“府君所言珠寶生意大有可為。”
說到這裡,石劭竟隱隱有幾分激動。
“胡人皆愛黃金珍珠,僕大父曾南下買珠,運回北地得百倍之利。如能尋得手藝過人的工巧奴,借秦氏塢堡之便,獲利必不下鹽糧。”
“敬德之意是,這項生意也同秦氏合作?”桓容問道。
“然。”石劭解釋道,“秦氏塢堡威震北地,府君未曾當面得見。如他日北上,定知僕所言非虛。如能同其合作,得其僕兵護衛,再無需擔憂胡人劫掠,一則商路安穩,而來所得亦豐。”
桓容點點頭,採納石劭意見。但也明言,鹽糧的生意剛剛起步,和秦氏的合作也才開始,珠寶生意可以等等,先在建康開啟局面再往北地拓展不遲。
“說到北方,我日前抓到幾個人。”
“何人?”
“鮮卑胡和三個……”桓容皺眉,當真不想說那三個是漢人,話到嘴邊都覺得噁心,“數典忘祖之輩。”
“府君,此事不可輕忽。”石劭表情變得嚴肅。
“我知。”桓容點頭道。
“幾人身份俱已查明,胡商是慕容鮮卑所派,覬覦鹽瀆之利,欲行搶奪之事。目下鮮卑同氐人交戰,暫不會立即動手,趁此時機應可設法應對。除此之外,另有意外所得。”
石劭面現疑惑,不解桓容之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