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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酒宴尚未開始,殿下就醉了不成?”
謝道韞看似說笑,實則將司馬道福的臉皮扒了個乾乾淨淨。就差指著她的腦門斥她無禮,沒有女子該有的教養。
事實上,在高門士族的眼中,皇室女郎的確缺乏教養,沒有高門女子該有的風度和涵養。如南康公主實在是鳳毛麟角。
司馬道福不蠢,自然聽得出話中嘲諷。
耳聞四周傳來的笑聲,彷彿都在嘲諷自己,當下臉色漲紅,恨得咬牙切齒。
謝道韞沒有繼續出言,郗道茂的另一個妯娌,祖籍會稽山陰,祖父官至司空的賀氏開口道:“殿下,阿姒大父官拜太尉,大君官至北中郎將,伯父領徐、兗兩州,鎮守京口,世代拱衛晉室天下。”
說到這裡,賀氏便住了口。
無論司馬道福明不明白,在場計程車族女眷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出身郡公主又如何?
生母不過是中等士族,更不是嫡妻。哪怕琅琊王登上九五,照樣是“庶出”!
郗愔和桓溫不對付,滿朝皆知。
郗道茂出身高平郗氏,腦子發抽才會和司馬道福親近。更何況,司馬道福試圖-插-足她的婚姻,兩人根本就是仇人,從來沒有結好的可能。
能對司馬道福點一下頭,已經是相當客氣。不然的話,直接當她是空氣,到時更加沒臉。
今日不同往昔。
王獻之在朝為官,品位將至千石。桓濟身有殘疾,除了有名無實的爵位,還有什麼?
如果司馬道福以為親爹登上皇位,她就能在郗道茂跟前耍威風,無疑是大錯特錯,平白引人發笑罷了。
想起殿前那場笑話,司馬道福咬碎銀牙,不聽婢僕勸阻,自斟自飲,很快有了三分醉意。瞪著與妯娌說笑的郗道茂,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。怒氣不得發洩,竟將羽觴擲在地上。
婢僕想要勸說,竟被打了一記耳光。
褚太后注意到動靜,皺了下眉毛。
“阿訥。”
“僕在。”
“讓徐淑儀過去看看,別鬧出亂子。”
“諾!”
阿訥恭聲應諾,前往宮妃所在的席位。
因琅琊王妃已喪,司馬昱未立繼妃,登基之後自然沒有立後,只將王府姬妾封為淑儀。
雖說品級相當,彼此之間也有高下。
地位最高的是王淑儀,和王妃同出一族,作為媵妾進入王府。在她之後是為司馬昱生下兩子的胡淑儀。即便兩子都已夭折,憑其家世背景仍能穩居次席。
列在第三的是徐淑儀,司馬道福的生母。
生下司馬曜和司馬道子的李淑儀反被擠在最後。
崑崙婢出身,相貌才情皆無,不是得扈謙之言,司馬昱看都不會看她一眼。
阿訥奉太后命前來,恰好徐淑儀不在席間,想是下去更衣。
見過司馬道福的醉態,王淑儀和胡淑儀都不想去碰這個釘子,倒是李淑儀不知在想什麼,或者是為彰顯一下存在感,站起身道:“我隨大長樂去吧。”
阿訥本能就想拒絕。
誰不曉得餘姚郡公主看這位不順眼,僅次於郗道茂。這位過去哪裡是勸,分明是火上澆油。
火上澆油?
阿訥眼珠子轉了轉,腦子裡靈光一閃,迅速將到嘴邊的話收了會去,側身讓到一邊,道:“淑儀請。”
看熱鬧不嫌大。
依郗郎中遞進來的口風,無妨讓太后和官家的關係更僵些。如果李淑儀和餘姚郡公主在長樂宮鬧出亂子,無論管不管,在官家那裡,太后都會落下不是。
心思飛轉間,阿訥已經想好脫身的藉口。
不怕太后責問,只要將事推到幾位淑儀身上,必能全身而退。
果不出所料,李淑儀剛一露面,沒等說上兩句話,司馬道福就炸了。
“滾!你憑什麼管我?!”
仗著幾分酒勁,司馬道福完全不給李淑儀體面,指著李淑儀的鼻子喝斥道;“區區一個崑崙婢竟敢妄稱我母?!我母乃士族出身,司空之女,阿姨亦是士族!一個奴婢膽敢狡稱我母,好大的膽子!”
司馬道福的確想借機撒氣,卻沒有失去理智。
李淑儀出身低微,兒子卻佔著世子之位,王淑儀等早就看不順眼。咬住她不知身份,妄想皇后之位,即便司馬昱和褚太后有心追責,司馬道福照樣有理由為自己開脫。
“殿下,我沒有……”李淑儀臉色發白,雙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