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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常馬車不比武車,車壁沒有夾層,最薄的地方能輕易被弓箭扎入。幾波箭雨之後,三輛馬車活生生成了刺蝟。
見秦玒仍不上前,賀野斤心中焦急,抓著身懷有孕的世子夫人,開始破口大罵,罵秦氏不仁不義,不講信用,身為涼國的盟友,此前諸多利用,此時卻見死不救。
“小人!奸-徒!”
賀野斤越罵越起勁,被他抓住的賀野氏在顛簸中轉醒,看到眼前的情況,意識到前方是秦氏僕兵,顧不得自身安危,大聲道:“休要信他,他已投靠氐人!”
賀野氏的聲音沙啞,粗噶不似女子,顯然是傷到了嗓子。
每說出一個字,喉嚨間就如利刃劃過一般,嘴角的傷口撕開,流下一線鮮紅。她全不在乎,奮力掙開賀野斤的手,大聲道:“世子已死!此間有詐……”
不等她喊完,氐人和護衛同時發難,箭矢如雨般飛向秦玒。
秦玒橫-槍擋開箭雨,怒視賀野斤,怒道:“你背主?!”
面具被揭開,賀野斤乾脆不再演下去,一改憤怒的神色,將賀野氏提到身前,狡猾道:“是又如何?不妨告訴你,她是張寔之妻,腹中是張寔僅存的血脈。”
秦玒表情變了。
賀野斤得意大笑,“如何?秦氏許諾張寔護其血脈,如今人在眼前,你救是不救?若是沒膽,趁早夾起尾巴逃走,到時候,全天下都會知道秦氏不過一群無膽鼠輩,背信棄義,見死不救,哪配稱什麼英雄!”
“卑鄙!”幢主大聲罵道,不顧秦玒阻攔,徑直縱馬上前,越過邊境,衝向賀野斤的馬車。
僕兵均被帶動,除了秦玒的心腹部曲,一併隨幢主衝鋒。
“等等!”
秦玒神情驟變,不等聲音落下,又一陣箭雨從兩側飛來,衝鋒的僕兵未能靠近馬車,已倒下數十人。
原來,早有氐人埋伏在土丘之後,提前挖出暗道,並以朽木枯草遮掩,斥候竟未能發現。
埋伏的氐人不下兩千,陸續躍出暗道,跨過邊界,將秦玒和部曲團團包圍。
“郎君,我等殿後,你快走!”
二十餘名部曲調轉馬頭,呈半圓形護住秦玒。
“走?一個都別想走!將你的人頭帶去,氐主必定許我高位!”
賀野斤沒見過秦玒,卻能推斷出他的身份。
此時此刻,正興奮得雙眼發紅,在車轅上大叫:“抓住他,死活不論!”
“郎君快走!”
情況危急,部曲來不及多說,乾脆以身為盾,不顧-刺-來的刀槍,一心衝開包圍,將秦玒送出去。
兩次衝鋒之後,部曲僅餘十一人,氐人的包圍仍是密不透風。
眼見部曲一個接一個戰死,敵人越逼越近,秦玒拉住戰馬,長-槍斜指地面,槍桿緊貼肩後,幾乎同手臂呈一條直線。
“我乃秦氏子!”
五個字鏗鏘有力,穿透呼嘯的北風。
“馬革裹屍,戰死沙場,是為秦氏驕傲!死有何懼!”
“懼”字出口,秦玒猛地一拉韁繩,戰馬長嘶,揚起前蹄,人立而起。
馬上小將一身玄甲,眸光如電,渾身煞氣盈然,長--槍-所指,足令人膽顫心寒。
“殺!”
馬蹄落下,狠狠踹在氐人胸口,骨裂聲清晰可聞。
長-槍過處,血光飛濺,氐人一個接一個倒下。躺在地上,看到凌空踏下的馬蹄,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,便被踩碎骨頭,一命嗚呼。
“殺!”
槍-身很快被鮮血染紅,秦玒身邊的部曲越來越少,終至一個不剩。
落入陷阱的僕兵猶在衝殺,不顧一切的想要衝回秦玒身邊。
幢主斬殺兩名氐人,終於破開防線,撕開一個缺口,大叫道:“郎君!這邊!”
秦玒聞聲調轉馬頭,奮力同幢主匯合。
兩人背靠背,使出全力禦敵,倒在馬下的氐人越來越多。
賀野斤看得焦急,大喊大叫:“放箭,為何不放箭?!”
一名氐人將官策馬上前,輕蔑的掃他一眼,冷哼一聲,“你懂什麼。”
賀野斤氣結。
“區區一個幢主,安敢如此無禮!”他好歹曾為涼國高官,又被王猛“賞識”,如何能忍下這口氣。
“一個背主叛族之人,在老子面前擺什麼威風,呸!”
氐人將官絲毫不給賀野斤面子。
他奉命執行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