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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無召不可擅離開州地,擅自返回都城更將獲罪。然而,法令雖嚴也看物件。例如桓大司馬和郗刺使,還不是說走就走,招呼都不用和皇帝打。
“無論如何,不好讓人挑出理來。”
再者,司馬昱親自為他加冠,面子情總要做上幾分。
刷刷幾筆寫成上表,桓容還算滿意,交給荀宥潤色,隨後抄錄竹簡,交私兵快馬加鞭送往建康。
值得一提的是,長安兵-亂讓苻堅心煩,卻間接促成了桓容的“人-口--買-賣”。
自從亂兵襲擾城中,逃離長安附近的百姓一日多過一日。胡商壓根不用多費心,更不用四處蒐羅,只需守株待兔,兩三天就能收穫百人。
經過仔細鑑別,將心懷不軌的剔除出去,再將胡人另外安置,餘下的漢人均被送往晉地。
因提前打過招呼,看在白糖和新式耕具的份上,桓豁大開方便之門。
商隊過境十分順利,耗費在路上的時間縮短一半,更沒遇上州兵截留,五月上旬抵達盱眙,帶來的人口超過六百。
隊伍中多是十四以上三十以下的壯丁,還有三個被捆在車上的胡人。據悉是羌人貴族,因部落反-叛氐人,投降之後被清-算,驚險逃得一命。結果慌不擇路,沒被氐人追上,反而落到胡商手裡。
桓容看過名單,留下半數壯丁和全部婦人,老人和孩童也全部留下,餘下皆交給秦氏來人,包括三個羌人貴族。
“煩請轉告秦兄,我將暫返建康,預期一月將歸。日前信中所提,我已交託石劭,待我歸來再與他書信。羌人如何處置,秦兄可自便。”
原本想趁機撈一筆,可惜時間不等人。不如送給秦璟,還能再得一份人情。
“諾!”
送走秦氏來人,遞上表書,桓容迅速打點行裝,準備自陸路南下,經僑州入廣陵,轉水路入建康。
表書尚在途中,桓容已過兗州。
因郗愔不在京口,兗、青兩州諸事暫由郗融掌管。知曉桓容過境,郗融派人中途去迎,請對方入京口一敘。
“多謝郗太守美意,容尚有要事,途中不便耽擱,他日再同太守一敘。”
別說時間緊,就是不緊,桓容也無意再入京口。
接到回信,郗融嘆息一聲,並沒有強求。特地派將領沿途護送,直到桓容一行離開僑州,進-入廣陵,方才掉頭離去。
“可惜不是道堅兄。”看著隊伍走遠,桓容不禁感嘆。
桓刺使“挖才”心切,對某個牆角嚮往已久。
之前有盟約,不好輕易動手。如今不算一拍兩散,也僅靠利益維繫,隨時可能翻臉,揮鍬挖牆毫無壓力。
“明公為何這般看重此人?”賈秉沒見過劉牢之,僅是風聞其名,知曉其有將才,其他並不瞭解。
“秉之當面即知。”桓容推開車窗,靠在車壁上,任由暖風拂過面頰,嗅著風中花香,笑道,“如能將他請來幽州,日後攻城拔營無憂矣。”
“明公評價如此之高?”
桓容點頭。
北府軍中的猛人,淝水之戰的主力,率精兵大破梁城,在苻堅兵敗後收復數郡,這樣的功績,縱觀兩晉都數得上號。
雖說一生波折,屢次倒戈,但原因複雜,多為時局所迫。
桓容相信,有賈秉荀宥等人在,劉牢之一旦入甕,想倒戈都找不到機會。
“伯偉可為猛將,卻非帥才。魏起頗富智謀,仍需磨練。”桓容半閉雙眼,支起一條腿,手指輕輕敲著膝蓋,“求賢若渴啊。”
賈秉沒出聲,翻開一卷竹簡,記錄下桓容方才所言。
“秉之在寫什麼?”桓容好奇道。
“明公言錄。”
“為何?”
“他日明公建制,史官需有所載。”寫下最後兩筆,賈秉吹乾墨跡,交給桓容,“與其到時費心,不若詳細記錄,以防出現孫盛之事。”
桓容默然。
北伐歸來,桓大司馬權柄日重,城下獻俘虜之後,風光一時無兩。
秘書監孫盛妙手文章,與做出《搜神記》的幹寶齊名。筆下著有《魏晉春秋》,錄到太和五年,具實記載北伐經過,廢帝之因,對桓大司馬多有批駁,無半分諱言。
文章傳出,世界人如何評價不論,桓大司馬實是怒不可遏。郗超親自過府言說厲害,孫盛油鹽不進,長袖一甩,堅持尊重事實,不肯曲意逢迎,直接將郗超轟了出去。
“昔太史公固筆史,方有鴻篇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