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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爵。隨眾叛者,如立即悔過改投朝廷,可既往不咎,留下一條性命。”
若是別人下此詔令,哪怕是向有賢名的司馬昱,都不會有太大的效果。
換成苻堅則不一樣。
“柔仁邀名”為後世詬病,現下卻能代表“信用”。
幾次寬宥反叛部落,給世人留下仁慈印象,潛意識中認定,只要苻堅說不殺,肯定能保住性命。
對多數亂-兵來說,反正該搶的也搶了,該殺的也殺了,沒法真正推翻苻堅,乾脆順坡下驢。哪日覺得不滿,再叛也不耽誤。
聽完王猛的建議,苻堅很是心動,苻融卻面色嚴肅,很有幾分不贊同。
似明白苻融所慮,王猛向他搖頭,示意稍安勿躁,繼續對苻堅說道:“陛下,亂世當用重法。陛下有統一中原,蕩平華夏之志,切不可再婦人之仁。否則,此次長安之亂就是教訓。”
苻堅面露不愉。
任誰被說“婦人之仁”都不會高興。
“陛下恕罪,臣無意冒犯。”王猛請罪之後,沉聲道,“懇請陛下下一道密旨,亂平之後,無論被擒亦或投降,無論出自哪部,凡部落首領貴族及有官位者,全部就地革殺,不留一人!”
苻堅滿臉愕然,下意識道:“如此一來,朕豈不背信?”
王猛搖搖頭。
“除惡務盡。野草不除,遇風必長。況且,臣言密旨,無需昭告天下。”
簡言之,人殺掉,後患盡除,苻堅仍可保有仁義之名,背鍋俠早已就位。
“還可鼓動城中百姓。”
王猛咳得厲害,聲音愈發沙啞,迴響在空蕩蕩的大殿裡,竟有幾分陰森。
“亂兵為禍肆虐,長安百姓早生不滿。”
“秘密遣人藏於百姓之中,遇亂-兵過時出聲鼓動,怨恨必定沸騰,甲兵阻攔不住,非陛下治國,不過民心而已。”
說完最後一個字,王猛又開始咳嗽。臉色煞白,很快又騰起一片暈紅,顯然是發起高熱。
“叫醫者!”
苻堅連忙上前,王猛強撐著睜眼,一字一句道:“陛下,除惡不盡,後患無窮!”
醫者匆匆趕來,王猛再度陷入昏迷。
看到丞相身上的龍袍,眾人心中一震,旋即收斂情緒,全力為王猛診治。唯恐出現半點差錯,自己將要人頭落地。
“陛下,丞相所言極是。”
趁醫者忙碌的空隙,苻融勸說苻堅,目前沒有其他辦法,採納王猛所言方為上策。
苻堅猶豫半晌,終於提筆擬成旨意,一道張貼宮門之外,並於宮牆上高聲宣讀;一道秘密發至宮衛和虎賁手中,只待時機成熟,立即著手實行。
“陛下,臣請派人入叛軍營中游說。”苻融繼續道,“可命其指認刺殺丞相兇徒。”
“好。”苻堅點頭同意,“你親自安排。”
“諾!”
苻融行事果決,不到半日時間,訊息遍佈城中,甚至傳出城外。叛亂諸部獲悉旨意,知曉投降可免大罪,難免有幾分心動。
正如王猛事先預料,烏合之眾終歸是烏合之眾。短暫的強橫,不過如鏡花水月,一旦水面掀起波瀾,瞬間會變得支離破碎,最終淪為虛幻。
亂兵人心不齊,很快生出內-亂。
苻融趁機添柴,派人許以重金,加緊互相挑撥,終於有兩支雜胡轉投,長安的亂局出現轉機,燃燒多日的烽火終於有了熄滅跡象。
可惜的是,王猛醒得太晚,苻堅動作太慢。
等到多數亂兵轉投,苻柳舊部和羌部業已逃離長安,秦策更率軍同三個兒子匯合,拿下上郡、平陽及河東三地,從氐秦手中搶來一大塊地盤。
秦氏大軍的營盤距幷州治所不到百里。州內大小官員陸續逃走,留下不設防的城池,轉眼就會淪為戰利品。
奇怪的是,秦策下令三軍紮營,任由城池空著,半點沒有進城的意思。
升帳之時,秦玖和秦瑒不解詢問,秦璟則沉默不言。秦策老神在在的看著輿圖,對隨軍的謀士道:“張參軍,你來說。”
“諾!”張禹拱手應諾,開始向眾人解釋此舉的用意。
“此城背後就是咸陽郡,一旦咸陽郡破,長安東側門戶大開,我軍自可長驅直入。”
張禹刻意頓了頓,視線掃過帳中,見眾人聚精會神,方才繼續道:“然而,氐寇不比慕容鮮卑,非輕易可下。”
“慕容鮮卑日暮西山,早有滅國之患。先有慕容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