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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朝廷免去一樁心事,無外乎給些嘉獎;若是敗了,便能以此為藉口從流民中徵兵,既能滅掉袁真,又能增強自身實力,還可收回讓人眼紅的鹽瀆,可謂一舉三得。
指責朝廷隱瞞訊息,讓他來送死?
古時交通不便,壽春距建康千里,只需推脫路上遇阻,大可成功甩鍋。
在這件事上,桓大司馬和褚太后採取的手段不同,目的卻極其相似。
該說是諷刺?
桓容嘴裡更苦。
這件事郗刺使知不知道?
他不敢想。
如果唯一算是牢靠的盟友也是背後推手,他今後該相信誰,又敢相信誰?
他突然理解了南康公主曾說過的話。
世事無奈,有的時候,不是有實力就能萬事遂心。想想歷史上的英雄人物,一腳踏入圈套、無奈憋屈死的還少嗎?
不過是一個幽州刺使,就讓自己成為對抗袁真的盾牌,又拉入和秦氏塢堡聯絡的網中,隨時可以成為棄子,當真是要壓榨出最後一分利用價值。
如果桓容不是當事人,百分百要對褚太后豎起大拇指。
這樣的謀略和手段,當真不是尋常人能玩得轉的。
“讓秦兄見笑了。”桓容苦笑,莫名的覺得憋屈。
“容弟可曾想過,今後的路怎麼走?”
“怎麼走?”桓容依舊是苦笑,“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
李夫人曾說過,想要在亂世立足,必定會手染鮮血。
仁慈未必結成善因。
桓容吃下這記教訓,牢牢記住了這句話。
“容弟,我之前所言依舊有效。”
“什麼?”
“如有一日,容弟無意留在南地,可持青銅劍往秦氏塢堡。”
“我記住了。”桓容點點頭,真心實意的笑了。
有南康公主在,非到萬不得已,實在走投無路,他絕不回棄晉北上。但是,秦璟能說出這樣的話,的確讓他暖心。
被陰謀詭計環繞,周身纏繞著蛛絲,步步都是陷阱,處處都是困境。
秦璟願意伸出援手,無論目的為何,都讓桓容心存感激。
雨水漸漸停歇,陽光破開雲層,地面留存的水窪反射粼粼波光。
一道彩虹橫-跨半空,一群和褐灰色的鳥飛過,貌似是北歸的大雁,隊形雖然漂亮,叫聲卻著實有些刺耳。
桓容走出車廂,利落的躍下車轅。
單手搭在額前,眺望猶如水洗的碧空,心頭的陰霾漸漸飄散,臉上不自覺現出笑容。
“使君,可要繼續往淮南?”
“不了。”桓容放下手,看一眼站在身側的秦璟,對錢實道,“掉頭回盱眙。”
“盱眙?”
不只是錢實,聞聲過來的鐘琳也是面露詫異。
“壽春被-叛-軍佔據,淮南郡已非善地。”桓容深吸一口氣,道,“我將上表朝廷,言明叛-軍之事,並請將州府改置臨淮。”
桓容說話時並未避開秦璟,鍾琳似有意阻止,卻見前者眨了下眼,雖不能深解其意,到底沒有多言。
命令既下,眾人迅速收拾起大車,啟程返還。
秦璟帶隊送出數里,即將分別時,只見桓容推開車窗,示意他靠近。
“有事麻煩秦兄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如借道壽春返回彭城,還請將我之前所言盡數告知袁使君。”
秦璟挑眉,當下笑道:“容弟讓我送信,可有什麼好處?”
“好處?”桓容笑彎雙眼,道,“我有一筆大生意,必能賺得盆滿盈缽,屆時送秦兄一成,如何?”
“僅是一成?”
“一成半,兩成,不能再多了。”
桓容頗有幾分糾結,秦璟不由得朗笑出聲,縱使一身鎧甲,照樣掩不去高門郎君的瀟灑俊雅,不世之姿。
“好,兩成,說定了!”
秦璟忽然自馬背彎腰,呼吸擦過桓容耳際:“容弟,留不留袁真全在你一念之間。如果改變主意,可送信至彭城。為那筆大生意,璟必不負所請。”
話落,不等桓容回答,直起身調轉馬頭。
一聲呼嘯之後,十餘騎賓士向西,馬腹貼地,隆隆的馬蹄聲中,很快只餘一抹煙塵。
桓容捂著耳朵,思量秦璟的話,想到自己現下的處境,好心情沒能維持兩秒,眼底閃過一抹暗沉。
既然都要算計他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