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旗可就沒法扯了。
“僕以為無需等到盱眙,明公可立即寫成表書,遣人快馬加鞭送入建康。並將訊息透露給公主殿下知曉,借留在建康的人手在城內散佈訊息,助明公達成此計。”
以桓容的身份地位,壽春的訊息都能被死-死瞞住,想必建康百姓甚至部分朝廷官員都被矇在鼓裡。
既然如此,無妨將訊息放大,讓建康人都知道,壽春乃至淮南郡已被袁真掌控,朝廷竟一直無所作為,反而千方百計隱瞞。
桓容身為幽州刺使,有責任剿-滅-叛-臣,手下軍隊不夠,自然要從州內徵兵。
朝廷答應便罷,如不答應,還有更多的後手等著。
論起玩計謀手段,桓容或許不是褚太后等人的對手,但調動輿論支援,深居臺城的褚太后卻要差桓容一截。
必要時,渣爹的名頭也可以用一用。
沒道理別人將他算計到骨子裡,他卻不能反過來利用。
桓容已是下定決心,既然要撕,那就撕個徹底;既然要黑,那就黑到不容其他顏色存在,讓對手如陷深淵,整日心驚膽戰,覺都睡不安穩!
逼急了他,巴掌大的小魚亮出一口獠牙,瞬間進化食-人-魚。哪個敢伸手,皮肉不算,骨頭都能給你咬碎!
“上表如何寫,我已有腹案。不過還需孔璵幫我潤色一番。”
“諾!”
車外細雨綿綿,桓容鋪開竹簡,提筆飽蘸墨汁,懸腕簡上,深吸一口氣,落下了第一行字:“臣桓容啟陛下:臣授封幽州刺使,近至臨淮,聞壽春之變,叛-臣袁真擁兵據城,大驚……”
天空中陰雲籠罩,冷風捲著雨水飄灑飛落,瞬息連成一片。
車廂內光線幽暗,阿黍點燃兩盞三足燈,燈足恰好嵌入矮桌邊角。
燈身-內部有特殊的構造,火光搖曳中,不聞半點菸氣,僅有橘紅的火光的騰起,映亮執筆人的一雙手,修長、白皙,落下的字卻如刀鋒一般。
僅掃過兩眼,阿黍便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。
這份上表不是她該看,也不是她能看。但從目光所及的內容,她完全可以肯定,表書遞送建康,必將掀起一場風雨。
無論下發的官文如何,都無法阻擋郎君的腳步。
如果說鹽瀆是郎君掙脫桎梏的第一步,幽州必將成為他立身的根本。
然而,身在建康的公主殿下又將如何?
阿黍低下頭,用力咬住嘴唇,盯著半掩在衣袖內的手指,看著微微泛白的指尖,心頭飄過一層陰雲。
表書一揮而就,桓容看過兩遍,當即交給鍾琳潤色。其後鋪開絹布,寫成給南康公主的書信,仔細-塞-入竹管,繫到蒼鷹腿上。
“去吧。”
蒼鷹豎起翎羽,明白表示老子不爽,不能做白工。
桓容笑了笑,自櫃中取出一盤肉乾,同時拂過蒼鷹的背羽,道:“等你回來,給你新鮮的羊肉。再者說,到了阿母那裡還愁沒有好東西吃?”
蒼鷹似乎聽懂了,不情願的吞下三條-肉乾,對著桓容鳴叫一聲。
“我就說成-精-了。”
桓容低聲嘟囔,順勢推開車窗,目送蒼鷹振翅飛遠,任由雨水打在臉上,許久動也不動。
“郎君,小心著涼。”阿黍將斗篷披在桓容肩上。
“阿母應該搬入青溪裡了吧?”桓容依舊望著車外,出口的話貌似問句,卻不像要得到回答。
阿黍沒出聲,取出一隻精巧的香爐,揭開爐蓋,放入一小塊暖香。
熟悉的香氣縈繞鼻端,桓容緩緩舒了口氣。回過身時,鍾琳已經停筆。
桓容活動兩下手指,又取出上表專用的竹簡,將潤色後的內容重新抄錄。
大概兩刻種的時間,幾匹快馬從車隊賓士而出,馬上騎士攜帶裝有表書的木匣,冒雨馳往建康。
車隊繼續前行,穿透雨幕,身後留下一條條被雨水覆蓋的轍痕。
“明公,還有半日將到盱眙。”鍾琳道。
“恩。”桓容點點頭,目光再次轉向車外,嘴角帶著一絲神秘的笑:“到了盱眙,可按計劃行事。”
“諾!”
淮南郡,壽春
送走秦璟一行,袁瑾帶人匆匆返還。剛行到正室門外,就聞到一股苦澀的藥味。
袁瑾心頭一跳,顧不得換下半溼的外袍,大步走進室內。
繞過立屏風,藥味更加濃重。
兩名醫者立在榻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