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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音。
太和五年,五月,臨淮太守朱胤以謀逆之罪問斬,郡內被牽連職吏散吏達六十餘人。行刑之日,法場血流成河,城中百姓各個拍手稱快,直言蒼天有眼,惡人罪有應得。
同月,壽春城發生內-訌。
袁真率先動手,朱輔在歸城途中被殺,全家老少無一倖存。凡同朱氏有瓜葛的官員將兵盡被捉拿盤查,事後被殺者達百餘。
朱輔的家宅被付之一炬,宅中人屍骨無存。
袁真行事之狠、下手之快,令朱輔猝不及防,糊里糊塗就去見了閻王。
秦雷攜帶袁真的親筆書信返回盱眙。
知曉事情經過,桓容僅是點點頭,並沒多說什麼。待秦雷下去休息,又取出袁瑾派人送來的信件,兩相對照,不免嘆息一聲。
賈秉恰好來送新錄的職吏名冊,見桓容這個樣子,心中猜出幾分,行禮之後正身坐下,開解道:“明公,治世有治世之道,亂世有亂世之法。”
桓容看向賈秉,道:“秉之的意思我明白。我並非認為袁真有錯,而是覺得之前有欠考慮,未能估量此人性格,今後怕會招來風險。”
“明公大可不必如此。”賈秉正色道。
“何解?”桓容問道。
“袁真掌豫州十餘載,可謂一方梟雄。其行事老道狠辣,自然不是尋常人可比。”
桓容點頭。
“然其處境尷尬,且命不久矣。”賈秉話鋒一轉,“今後掌控壽春的不會是他,而是袁瑾。此人志大才疏,心胸狹隘,終究難成大器。一旦袁真身死,壽春即為盤上卒子,明公要用,自可留他些許時日,如不用,隨時可以吞下。”
桓容眨眨眼,聽賈秉這麼一說,忽然覺得自己被坑太多次,的確有幾分擔心過頭,草木皆兵。
“秉之所言甚是,是我想差了。”
“明公不過是身在局中,一時沒能看破迷障。”賈秉笑道,“明公手握幽州,實力不可小覷,理當跳出棋盤,成為執棋之人。”
“多謝秉之提點。”桓容誠心道謝。
“不敢。”
賈秉拱手,翻開帶來的名冊,指著首頁的幾個人名,道:“這三人頗富才學謀略,在考核之時尤為突出,僕以為明公可當面一見。”
接下來的時間,賈秉逐一點出新錄的職吏,重點畫出幾人,指出每人的優點,並向桓容舉薦。
因錄用的職吏超過五十人,桓容自然不可能全都見。只能挑出最出眾的幾個,進行重點“關照”。
“今臨淮太守空置,郡治所仍缺職吏五人。盱眙縣令亦要重舉,明公心中可有人選?”翻過名冊最後一頁,賈秉開口問道。
“此事不急。”桓容捏了捏眉心,道,“待我見過東城那幾家再說。”
“明公要見他們?”
“對。說好選官之後,總不能食言。”
晾了這些時日,聰明人都該明白怎麼做。實在不聰明的,他也沒辦法,只能按照鹽瀆的舊例,抓人抄家,為幽州的財政添磚加瓦。
以朱胤和周繡的作風,城中計程車族豪強肯定都不乾淨。想要抓小辮子,百分百一抓一個準。
區別在於怎麼抓,又要抓那個。
“朱胤有句話說得很對,幽州是僑郡,這裡的勢力錯綜複雜,無論是北來計程車族還是原有的吳姓,我不可能全都殺盡。”
要是真這麼做了,自己八成也離死不遠了。
“臨淮太守仍推舉當地吳姓,至於盱眙縣令,我打算舉薦孔璵。”
“明公想好了?”賈秉問道。
“想好了。”
經歷過朱胤之事,桓容不說脫胎換骨,行事也老練幾分。
幽州有其特殊性,頓時間內還要照老規矩來。
朱胤是吳姓,在他之前的幾任臨淮太守均不例外。桓容剛剛在幽州立足,需要聯合部分地頭蛇,壓制另一部分,一拉一打才能行事穩妥。
盱眙計程車族豪強正好用來試水。
他不怕對方得勢後反咬。
上有刺使府,下有盱眙縣衙,郡治所很快會淪為擺設。
若是聰明人,得了好處自然該識相,老實的縮起手腳。哪天不老實,壓根用不著費事,一份上表就能解決。
推舉鍾琳為盱眙縣令,桓容是經過慎重考慮。
如果沒有王獻之遞出的橄欖枝,此事尚需一定波折。但是,他同鍾琳和賈秉商量,決定暫時同琅琊王氏合作,作為利益交換,給鍾琳等人授官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