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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淹沒。
“打死他們!”
“就是他將我一家抓來!”
憤怒的叫喊聲充斥耳畔,幾名守軍被活活打死。待到人群散開,地上只留下四五灘血漬,哪裡還能拼湊出人形。
見到同伴的遭遇,城頭上的守軍都是一凜,哪裡還敢下來。
“擋住!”
幢主情知不妙,立刻命人堵住通路,阻攔憤怒的百姓。
可惜的是,眾人已被怒火燒紅雙眼,燒滅了理智,壓根無視冰冷的槍-矛,挺著胸膛衝上了城頭。
這個時候,命令和威懾都失去作用,為了保命,幢主不得不拿起環首刀,且戰且退,試圖從另一條通道下去。
可下到一半,發現後路也被堵住。
原來,日前袁瑾下令封-鎖城門,通向城外的暗道亦不得幸免,全部被石塊和泥土封死。
迎上搶過刀-槍,兇狠撲上前的漢子,幢主慘笑一聲。
時也,命也。
上天註定袁氏的氣運終於壽春,他這個旁支子弟,終歸是逃不過這一劫。
城頭的鼓聲突然停了,城下的百姓卻更加急躁。
終於,堆積的斷木和碎石被全部移開,幾名漢子扛起門栓,合力拉動絞索。
吱嘎幾聲悶響,封閉多日的城門緩慢開啟。
“開了!”
“快,衝出去!”
“快走!”
城外夜色茫茫,城內火光沖天。
一座城門間隔,卻是不同的兩個世界。
不等城門全部開啟,眾人群湧而出。奔跑間有人栽倒,幸虧靠近牆邊,被家人拼死拉出,方才保住一條性命。
秦雷沒有隨人群前進,而是儘量貼緊牆面,護著做村人打扮的袁峰,避免被焦躁的人群捲入其中。
袁峰抓著秦雷的衣襬,臉色愈發蒼白。保母擔憂的開口,聲音卻聽不真切。
在他們身後,數名袁氏部曲緊緊跟隨。
袁瑾身死的訊息尚未傳開,但人心早已渙散。
大火燒起時,竟無一名謀士武將趕往袁府,也無一人站出來組織事務,而是各顧逃命,甚至裹挾走金銀,拉走城內的守軍。
之前戰鼓響起,北門之所以沒有回應,並非是被百姓衝破,而是兩名參軍串-通守軍,早在火起之前就跑了出去。
或許是窺探先機,也或許是一場巧合。
總之,奔去北門的百姓沒受到任何阻攔,全部順利出城。
袁峰決定投靠桓容,這些部曲自要跟隨。
後者多是袁真留下,只認袁峰為主,各個忠心不二。知曉袁瑾死在房中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如果袁真能再多活五年,袁氏必將交到袁峰手裡,袁瑾連家主的邊都摸不著。
可惜人算不如天算。
懦弱了近三十年的袁瑾,先是殺妻,繼而害父,將好不容易扭轉的命運重新推向死路。
“小公子可害怕?”秦雷看著袁峰,莫名想起了秦璟。旋即搖搖頭,覺得這個想法實在可笑。
“害怕。”袁峰攥緊手指,臉色煞白,驚恐之色溢於言表,聲音卻格外堅定,“可我想活。大父說過,一旦他和大君都不在,只有投奔桓使君我才能活。”
袁真對晉室心灰意冷,對郗愔同樣生出防備,反倒願意將長孫託付於桓容,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。
袁峰的聲音不高,秦雷仔細聽,仍沒聽清最後半句。
此時,火光蔓延至整個城內,城門前的人少去大半。
秦雷不再猶豫,道一聲“得罪了”,彎腰抱起袁峰,護住他的頭頸,腳步飛快的越過眾人,迅速跑過吊橋。
保母咬住紅唇,緊緊追在身後,拼命的不被落下。
袁氏部曲動作更快,行動間不忘留意四周,排開混亂的人群,提防可能出現的危險。
距離城門百步遠,驟然亮起一排火把。
火光中,漆黑的武車橫向排開,車身間立起擋板,擋板後是鋒利的長-槍,閃著刺目的寒光。
數百名身著皮甲的州兵自兩側湧出,單臂撐起高過肩頭的藤牌和木盾,組成半圓形的屏障,擋住混亂的人群。
轟!
鼓聲炸響,一聲接著一聲,一陣急似一陣,憤怒的叫嚷聲迅速被淹沒。
人群湧向藤盾,立刻被推了回去。想要掉頭,卻發現後路也被堵死。
幾名身染血跡的漢子從隊伍中走出,貌似要上前理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