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苻堅王猛不會想到,拿下姑臧遠不代表結束,長驅直入的結果,是給自己引來更多的敵人。
事實上,事情本不該如此麻煩。
奈何張涼如此頑強,實在出乎眾人預料,別說身在局內的氐人,連秦氏塢堡都十分吃驚。
西河送來訊息,涼國世子不打算稱王,而是欲投靠塢堡,擁護秦策為王。
“張寔胸有韜略。”
這六個字是秦策的評語。
如果不是國力太弱,又遇上苻堅王猛,等張寔登上王位,涼國勢必會強盛起來。
可惜世事沒有如果。
姑臧丟失,涼國精銳盡滅,張寔手中的兵力能保他逃入敦煌,卻不足以對抗各方勢力。想要保全張氏血脈,唯一的辦法就是選擇一方勢力投靠。
比起有滅國之仇的氐人,或是兇狠貪婪的吐谷渾,秦氏塢堡顯然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張寔有意投靠,為遞出投名狀,勢必將拉攏諸西域胡。”
剩下的話不用秦璟說,秦玦和秦玸都能明白。
打下燕國不是結束,而是開始。
秦氏將要稱王,目的不是佔據幾個州郡,而是統一北方,乃至整個華夏。
張涼聯合西域胡,即可藉助秦氏塢堡的財力,在西北紮下釘子。
氐人拿不下涼國全境,背後始終存在隱患,他日同塢堡對戰,這顆釘子便會化為利箭,生生扎入苻堅的後背。
“此番能攻下鄴城,武車和攻城錘作用不小。”秦玦搓手道,“阿兄,能不能和阿容商量一下,多賣給咱們幾輛?不用多,五十,不,三十?”
秦璟和秦玸同感無語。
三十還不多?
需知為這些武車,秦璟答應的條件可是不少。
“此事再議。”
秦璟收起輿圖,打發秦玦和秦玸下去巡營。隨後取出絹布鋪開,將鄴城之事簡單寫明,邁步走出帳外,手指抵自唇邊,打了一聲呼哨。
不過片刻,天空中傳來響亮的鷹鳴。
黑鷹和蒼鷹幾乎同時飛落。
秦璟側了下頭,發現蒼鷹身後還跟著一隻肥胖的鵓鴿,不禁面露詫異。
秦玦和秦玸尚未走遠,好奇的看過來,見鵓鴿距離蒼鷹不到散步,後者竟沒有下爪,還提防黑鷹下爪,甚至不惜揮動翅膀,登時大感驚奇。
“怎麼回事?”
“不曉得。”
雙胞胎互相看看,齊齊將目光轉向秦璟。
秦璟挑起長眉,舉起右臂。
蒼鷹擠開黑鷹率先飛落,隨後朝著鵓鴿叫了一聲。
圓乎乎的鵓鴿振翅飛起,繞著秦璟盤旋兩週,最後落到秦璟的肩上。歪著頭考慮許久,才蹭了蹭他的鬢角。
蒼鷹伸出腿,腿上竟綁著兩支竹管。
秦璟難得生出好奇,解開竹管,取出絹布細看,時而掃鵓鴿一眼,嘴角隱約掀起一絲笑紋。
“阿圓?”這名字倒是形象。
鵓鴿挺起胸膛,掛在脖子上的香球閃閃發光,愈發醒目。
秦璟放飛蒼鷹,抓下肩上的鵓鴿,解下綁在它脖子上的香球。
一縷熟悉的暖香縈繞鼻端,秦璟撫過鴿羽,笑意染上眼底。
“阿兄,這到底怎麼回事?”
秦玦愈發感到好奇,心中似被貓爪撓過一般。
“它是阿容養的?”
秦璟沒有多做解釋,而是遞出絹布,示意他自己看,同時命人取來食水。
眾人愕然發現,這隻鵓鴿竟然不食粟麥,而是和兩隻鷹爭搶鮮肉。
這世道怎麼了?
鴿子吃肉?
是他們讀書太少,見識不夠嗎?
有部曲好奇,想要逗一逗鵓鴿,結果被兇狠的啄了一口。不是躲得快,手背必定會缺塊肉。
“這還是鵓鴿嗎?”秦玸滿臉驚訝。
對此,秦璟實在沒法給出答案,只能轉開頭,沉默以對。
容弟做事常出乎預料,非尋常人可解。
“阿容也出兵了?”
秦玦突然發出一聲驚呼,引開秦玸注意。
兩人一起湊到絹布前,細讀其中的內容,相似的眸子頻閃,顯然信中的內容相當“有趣”。
秦璟搖了搖頭,待三隻鳥搶完鮮肉,將寫好的書信-塞--入竹管,綁到蒼鷹腿上。鵓鴿似有不滿,聞到暖香的味道,又迅速變得溫順,蹭了蹭秦璟,隨著蒼鷹振翅飛走。